尤斯宁很无奈地看了看申诉席上的艾利克斯，背对着他的阿托勒。他想到了幼时的三兄弟追逐打闹的画面：
「我们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因为我们各自选择了不同的道路。」
而这样的思想观念还会随着他们各自的言传身教，教育给他们各自的后代。
也幸好，
十年前那个金发的小身影选择了亚瑟...
——
看着下面胶着的情况，博伊登额上冒汗，他嘴里念叨着：
“这可不行啊，要是真让能力者们判叔叔无罪了。那我们海恩斯只会遭到更多人的猜忌与怀疑。
“要叔叔认罪还好，所有人都只会把罪责都推给他，而不是推给海恩斯——偏偏神判定他有罪！”
博伊登很清楚，如果判艾利克斯无罪，就等于宣布正义之神的判断是错误的，就意味着艾利克斯亵渎了神明。
这受到的惩罚不会少，只会更多！
“你也是这么想的啊？”阿托勒用着疲倦的目光看一眼他儿子。
博伊登愣一下：“呃...嗯。”
阿托勒厌倦了擅耍小阴谋的艾利克斯的嘴脸，他背靠着托盘卷边，倚在上面：
“唉，你这小子在这时候脑袋犯灵光了。不错，孺子可教也。”
虽然说这句话是表扬，可博伊登内心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平日是装糊涂，其实看待事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这时候他也只能说：
“个人脸面还是家族脸面，这我还是拎得清。
“父亲，你难道真的希望看到叔叔被判无罪，然后一家人无罪的‘大团圆’结局。但这个结局是虚假的啊！”
阿托勒活动一下被缠着的双臂，用着慵懒的口吻道：
“我当然不想看着艾利克斯在我眼皮下蹦跶啊，虽然说当年杀害亚瑟的事情上我们结成了同盟，可实际上我们才不想看到对方比自己过得好。”
博伊登扭头，低头看着慵懒的阿托勒：
“人性有时真黑暗啊。”
阿托勒瞥了眼跟他长得简直一模一样的儿子，他淡淡道：“你以后会见到更多肮脏的事。总之，别学我就是了。”
博伊登：“...”
“...”
阿托勒觉得在这里摆烂也不舒服，他无奈地挣扎起身，给自己转个方向，低头看着下面审判的僵持画面。
虽然尤斯宁脸上戴着面具，但是他用手帕擦汗的动作足以表明尤斯宁没能找到艾利克斯的破绽。
「年轻人还是太草率了点，怎么比得过混迹多年的老江湖呢？」
（这人没认出尤斯宁其实是他弟弟的事情！）
「如果就这样判艾利克斯无罪了，我们顶多也就是继续在子爵府里待着。但耳边的风言风语不会减少。
甚至还会说我们都是卖国贼的话...」
向来注重家族脸面的阿托勒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这就跟上次伊文中毒的事件一样：
一旦牵扯到家族脸面，必须得有个人顶罪。来维护海恩斯的其他人。
阿托勒低头再看看胜券在握的艾利克斯，以及身后精神萎靡，但那双青色的双眸一直端详艾利克斯的西贝鲁。
他判断出这两人一定背着自己私下交集过。
「如果说艾利克斯真的没任何罪行，那他早就提出让我把爵位交给他的想法了。
可这么多年了他都不敢迈出这一步——说明他其实也心虚，
也说明他想让我当这个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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