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无用,那名姓秦的神医反而冷静了很多,安抚下想要反驳的仆人,他淡淡道,“你们不相信老夫那也没有办法,既如此,孔大人所提之事就此作罢。”
那神情仿佛是贺兰汐等人冤枉了他,而他现在拂袖而去将来有的是这些人后悔的时候。
孔学海本想发怒,但看到秦神医这个态度顿时又怂了。
有真本事的人才敢这么有底气,做人留一线,万一秦神医和他说的都是真的呢?
那些什么路边救人能立刻站起来的小事他无所谓,主要还是在接触的过程中听秦神医身边的人提起以前在其他地方给一些名流绅士治病的过往。
那些可就是实打实救命之恩的人脉,他以后想要回京也能多一条路子走。
还有就是秦神医手里的神药,想到这里孔学海一阵肉疼,一颗小手指甲大小的“神药”,秦神医狮子大开口就是一千两银子,那可是一千两啊,他若不是担着军需官的肥差,在北疆这种鸟不拉屎的苦寒之地去哪里压榨出一千两。
不过效果也是真的好,他给监军“孝敬”了一颗,第二天立刻得了监军的好脸色,他现在还要求着秦神医给他药方,就算拿不到,那也要多买几颗,所以他断不能在这里为难秦神医。
贺兰汐正悄声对聂向宽说着什么,同时眼睛一直盯着秦神医离去的方向,底下的人心领神会,两道身影挤出人群,不远不近的跟着秦神医离开。
聂向宽听完贺兰汐的话,心底对贺兰汐升起了一股难以说明的复杂感情。
萧家的血海深仇,他原本以后这辈子都不能报了,没想到主子的后人是如此心性坚定之人,长途跋涉真的来到北疆,也不是传闻中那种不谙世事的草包浆糊,但他的心底同时又生出不忍,是他们这些人没用,当年没有能保护住主子,现在还要小主子亲自对面这一切。
“你就这样同孔学海说,就算他听不明白,他身后的人也能听明白的。”
聂向宽依言做了,孔学海当时的表情就变幻莫测,甚至等不到检查结束就匆匆离开。
剩下的差役中哪还有人敢为难聂向宽,只要数目对得上,扫一眼就合上了。
孔学海是跑着到了伍监军的宅院,抬轿的轿夫远远在后面跟着跑愣是没追上。
正值春耕春牧时节,北越和大沧默契地都在休养生息,偶有摩擦也都说是小事,所以伍监军缩回了后方不在前线,他也不住军营,而是挑了一处僻静的宅子,养了几房美妾,每日听莺莺燕燕歌声婉转,日子无比快活。
“伍大人,大事不妙啊!”
伍明程最不喜听到的就是这句话,当年武帝登基后定国号,他一族因为要避名讳改成了同音不同字的“伍”,看似武帝仁慈,但其实他们一族已经没了再在武帝面前晃悠的可能了,当时家里来报的下人也是这么嚷嚷的,所以他自小就听不得这句话。
“滚滚,大白天就的来触本官霉头!”
要不是看在孔学海给他送来的“神药”让他在几房美妾面前大展雄风,他已经给孔学海一脚了。
“伍大人,是真的有事!”
孔学海扒着伍明程的腿,生怕他真的不听然后回房抱着娇妻美妾睡大觉。
“有屁快放!”
“是这样的……”
孔学海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地给伍明程说了一遍,着重说了后来聂向宽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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