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认过安全后,贺兰汐也贴着院墙,踩着条凳,注视外面发生的一切,她的眼神晦暗不明,抿着唇一言不发。
从前她困于内宅,眼界只有那一小块四方的天,觉得嫁给一个位高权重,人人艳羡的夫婿是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事,后来她被丢到庄子上,强烈的求生欲让她无暇顾及其他,只关心如何才能吃饱穿暖,最后直到国破家亡,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无知,在强敌面前是多么的渺小。
当她决定把更多精力投入到外面后才发现偌大的京城里暗流涌动,当然也不乏各种各样的贪官污吏,她还以为自己见多了,只是到了北疆,山高皇帝远,那些人更加放肆,甚至敢直接打上门索贿。
“公子放心吧,聂老板已经派人去通知艾将军了。”
艾丰粮,贺兰宏博麾下将领,上次见面还是因为他作为学堂校验的考官。当时贺兰汐说比试完要去拜见的话,只是后来遇袭受伤,两位将军自请责罚,最终没能再见。
正当贺兰汐回忆时,远处就有马蹄声传来。
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男人身披铠甲,虽未持械,但光是怒视就令孔学海有些腿软,朱良朋带来的那十几个混子本事是一点没有,但看人脸色是一流,一发现情势不对立刻撒腿就跑,只是没跑出两步就被举着盾牌的士兵直接撞回来,十几个男人立刻哭爹喊娘地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军爷这可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姓朱的骗我们来的,您要抓就抓他!”
“是啊军爷,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八岁的幼子,我都是被姓朱的坑来的,我们也没想怎么样。”
“对,都是姓朱的让我们来给他撑场面涨涨气势,叫聂家出出血,好知道这北疆是谁说了算!”
说完还有几个人混子转头用同样的话术去求聂向宽,希望聂向宽大人有大量放过他们。
这群人不打自招地这么快,孔学海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双手胡乱抓着想找个人支撑,哪知朱良朋跪得比他还快,扑通一下跪倒在披着面甲的马脸前。
来人身上是实打实用鲜血浇灌出来的煞气,和他这种只会欺负老弱的简直天差地别。
一旁的孔学海咽了咽唾沫,强撑着自己站稳,他不停回忆自己的官职,同为五品,世人都默认文官的地位比武官高半截呢,而且孔家在京中也算有头有脸,往远了说他祖上一位姑奶奶嫁过侯府的公子哥,往近了说,他姨家表妹的女儿现在是工部尚书次子的续弦,这背景,这关系,怎么都该给他一些面子才对。
“艾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我还要问你想做什么!”
还不等孔学海“你你你”地说出后续,艾丰粮夹着马肚子又往前逼近一大步。
“本将军接到线报,有贼人盯上了军需物资,正好孔大人也在这里,有什么头绪吗?”
能有什么头绪,告诉艾丰粮贼人就是自己吗?
孔学海无语凝噎,憋了一肚子,正巧旁边的朱良朋被逼近的马蹄吓得一直“哎哟哟”叫唤,他立刻把矛头转向朱良朋。
“本官也是接到这小吏送来的消息才决定过来看一眼,物资珍贵,实在是不得不连夜赶来。”
说完孔学海踢了一脚朱良朋。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