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刚回到家还没听夫人抱怨完鸡舍的事情,就听到有村民跑来告诉他野狼寨的人来了。

他突然觉得心很累,他们这里常年收成不算好,交完官家的税银勉强够一家人吃喝,半年前不知从哪来又冒出来一个野狼寨。

起初还可说是官府没能及时处理,可这么久了,官府几番推脱好不容易带兵剿过一次,没两天就回城了。

说野狼寨真就和野狼一样,躲进山里就没影了,反倒说是百姓捕风捉影。

也有传言是野狼寨搭上了更上一层的人,有了靠山,所以下面的官兵才不敢动他们。

一边是能给他们好处的人,打起来伤和气还伤身。

另一边是一群没什么油水可捞的贫民,甚至还有几个官差暗示过,收点保银就收吧,这世道还有山匪和你规规矩矩拿钱买命做交易就不错了。

村长叹息,连官府都对付不了的山匪,他们这群老百姓又能有什么办法,就算从牙缝里抠也要把银子交上去,不然下场就和大柱一样。

满身血污的男人倒在地上生死不明,家里唯一个孩子,也因为仇视的眼神,被狼四“赞赏”一番,直接扛起带走,大柱媳妇也因为过于激动已经晕倒。

不过半刻,曾经幸福的小家瞬间分崩离析。

“老天爷啊,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少同村的妇人悄悄抹着泪,都不敢哭得太大声,生怕狼四回头看到。

远处马车上。

贺兰汐撑着窗框看着路边平坦看不到边的大地出神。

想着怎么找回早晨耽搁的时间,她们一行必须要在天色暗下来前到达原定的落脚点平乡。

那是由三个村子组成的乡,一个村子占据平原,自有多亩良田,一个久居山脉以打猎为生,还有一个夹在两村之间艰难求生。

贺兰汐每次在地图上看到平乡就莞尔一笑,好熟悉的感觉,平乡,它真的能太平吗?

“要不我们出去骑马吧。”

石榴也早就憋坏了,欣然同意。

只是镖头有些不放心,还是贺兰汐给他展示了夹在外衣里的薄甲,甚至连骑马时头上的帽子也加了防护。

贺兰汐下了马车,马夫就不需要保持太安稳的跑法,所有的马匹都加快了脚程,争取早些到达平乡。

远处一直跟着商队的狼四看着一阵烟尘四起,不悦地皱眉。

去刺探情报的手下灰溜溜回来,他们连马屁股都没看到人家就开始加速了,没看清楚到底是哪家商行的标志。

“废物,要你们有什么用?”

狼四心中有气,收保银这种小事太繁琐,一整个月尽是这些几两银子几个铜板的小事。

他也想像二当家那样,派人直接和商队“谈生意”,上交足够的“诚意”,就可以平平安安到达目的地,否则不说货物,命都不一定能保住。

真后悔,狼四啐了一口。

今天就该多带些人手出来,说不定就能直接拿下了。

要是他直接抢下这批货,老大肯定会对他另眼相看,说不定他能踹了老三那个窝囊废自己上位。

只是他刚准备燃起的希望很快又被手下浇灭了。

手下跑回城里去打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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