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春日苑一别后,温言再没见过容与。
此时她正和温怀二人,在鹤昶小筑闲坐。
温言捻起一块桂花糕,放到嘴里嚼了起来。
心中感慨,还得是有钱人会享受。
春天有春天的景,秋天有秋天的致。
盛夏时分用来盛冰块的缸子早就被撤掉,错落有致地摆着各样式的菊花。
卷边的,渐变的,反正不是寻常人家可以见到的。
温言面无表情把桂花糕咽了下去。
“我说谈小公子,眼睛还没斜?”
温怀实在没眼看下去,虽说自家妹妹怎么看,怎么顺眼。
但落落这副牛嚼牡丹的吃相,值得谈荀之频频偷看吗?
被抓个正着的谈荀之,面上微红,眼神躲闪。
轻咳两声,“本公子,是……是在赏菊!”
温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回头看着。
嗯,品味不错。
是一株金黄色的菊花。
原来谈小公子好这口……
温怀撇撇嘴,并不拆穿。
“落落今日这个熏香你可喜欢?”
谈荀之站起来,兴致勃勃地走到一处盘枝纹香炉旁。
她敷衍地点点头,眼神轻轻带过,便又落回了眼前的那一小碟桂花糕上。
那日回府后,也不知大哥是怎么压下这件事的,温戎竟然表现的毫不知情。
她有些郁结。
这大半个月来,自己一直懒懒躺在将军府内,无所事事。
玄生住持根本未曾在皇都停留,听说见过沈安生之后,当日就打道回修梵寺了。
而陈涉却也是安静的出奇。
既没有找自己的麻烦,也未曾听父亲或者大哥下朝后议论些什么。
只是每日末舟都会出现在蒹葭阁墙头,让三笑给自己端来一碗汤药。
温言心知,这是容与送来了。
念奴娇……
她垂下眼眸,菊瓣卷着瑞脑香气,被秋风吹落在少女手心。
很久没见了……
无论是容与,还是沈安生。
温怀倒是有些犯愁。
吐掉嘴里瓜子皮,斜了畏手畏脚的谈荀之一眼。
往温言的方向挪了挪,低声道:“还想着他呢?”
温言抬眼瞟了下他,摆弄起那菊瓣,懒懒道。
“谁知道呢。”
温怀愣住了。
不是吧!
来真的?
这个时候,一般女子不是应该满面羞红,起码也要稍微装装样子,说一句“谁想他了~”才对的,不是吗?
斜后侧的谈荀之听见这话,登时竖起耳朵,凑了过来。
“知道什么?”
温怀心里大咧咧翻了个白眼,这个没眼力见的。
怪不得落落身边没别人,也一点没考虑他。
这些日子,他三天两头就往将军府送帖子。
今儿说鹤昶小筑菊花开的正好,明日说新请了一位糕点师傅来,叫落落尝尝热乎着的桂花糕。
怎么还就越活越笨了呢?
温怀没好气道:“知道什么,知道要围猎了!”
谈荀之和温言皆是一愣。
围猎。
温言心中一紧,原着中这段情节是“温言”和太子陈涉定情的高潮。
太子在围猎中的马匹,被人做了手脚,以至于只身被困林中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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