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对了,不是我说,越看越觉得沈大人玉树临风,眉眼间有一种不可忽视的金贵之感。”
三笑跟着温恒离开了,那孤零零的流星锤自然是留在原地。
末舟找了个借口,接过沈安生手中的药包,十分有眼力见地“暂住”在小厨房。
安心煮药去了。
方才还略显拥挤的房间,此刻忽然清静下来。
沈安生显得有些不自在。
“姑娘言重了。”
按道理来讲,沈安生和容与,根本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生物。
一个在凡尘中挣扎过活,一个于仙山巅俯视众生。
一个脾气极好,一个心眼极小。
一个长得翩翩公子,一个活似谪仙下凡。
说不上谁比谁更好上一些,只是温言还是不太相信。
沈安生,或许就是容与。
而一袭竹纹青衫的沈安生,全然不知小狐狸心中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局促地站在桌边。
方才过去的一盏茶时间内,他听了不下几十句夸赞马屁。
更是被一圈又一圈地,仔细端看。
此时少女仿佛是走了,干脆一屁股坐到他对面,右手托腮,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嘴里还念念有词,“怎么会是你呢……”
姑奶奶我的攻略对象,怎么会是你呢?
那我之前的苦,之前的罪都白受了不说。
温言现在只要一想起来,因为好感度而在陈涉面前忍气吞声的样子,喉咙里就像卡了一百只苍蝇般难受。
更别提之前自己对容与避之不及的态度了,若是早点明确自己的攻略对象。
估计现在好感度都刷满,可以回家了!
这该走的弯路,她是一点没少啊。
这碎碎念落在沈安生耳中,却又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竹叶一般的眉毛,轻轻一抬,面上不动声色。
“姑娘,希望是何人?”
他也不知道。
此刻,究竟希望自己是沈安生,亦或是容与。
温言回神,“啊?没有,你别多想。”
少女讨好一笑。
既然现在峰回路转,自己不用去讨好那个满脑子就知道熟饭熟饭的疯狗太子。
或许容与这边,会更好下手一点。
坚定了这个想法了的温言更是一改之前状态,什么二郎腿啊,稀奇古怪的表情啊,统统收敛!
不要了!
现在就算是天皇老子来,她也是整个将军府,最贤良淑德,知书达理的嫡小姐!
想着她把身子拧了几拧,眨巴着水蒙蒙的眼睛,娇滴滴地翘起兰花指,轻咳一声,掐了嗓子道。
“从始至终都只有沈大人你一个,小女子从来没期望过是谁。”
沈安生嘴角一抽。
温言继续夹道,“大人有所不知,那一刻,小女子脑中只有采花节当日,和大人在河边谈天说地,共赏良辰美景的画面。”
沈安生眯了眯眼睛。
她虚空甩了甩手帕,蹙着八字眉。
“那串白铃兰宫铃,一直被小女带在身边,一见到此物,小女便能知晓大人当日的一片肺腑。”
沈安生,不应该说是容与。
听见宫铃二字,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这是小狐狸说了这么多话里,唯一一句真话。
若是她不带着被自己施了追踪咒的宫铃,恐怕今日没办法……
“大人?”
温言皱了皱眉,看着自己如此卖力表演,唯一的观众却开始走神。
忍不住出声提醒。
“嗯。”
容与意味不明地低低应了一声,看着少女明目张胆的讨好,忽然有些难以呼吸。
“你说。”
温言怔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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