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烈冽,往日繁茂的树冠,此刻也都显出几分萧瑟来。

和三笑末舟分别后的沈安生,一改柔弱书生模样,内力凝聚在足尖,几乎是贴着地面飞起来。

明明是白日,这条巷子却仿佛与世隔绝一般,除他二人之外,竟再看不到旁的。

沈安生长睫如鸦羽,微微侧头,见并未有人跟上,才安心施展法术。

左手稳稳拖着少女,右手在空中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分别虚空一点。

旋即在二人面前画了个圈。

抬脚走进那闪着金色火光的圈中,再一步,沈安生面前已然换了一幅天地。

春日苑。

他还没想过,要将自己在东临的据点暴露。

但情况危急,容与顾不上太多。

前脚踏进春日苑大门,竹纹青衫的沈安生,便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衣摆袖边有着淡蓝色海浪纹刺绣,一袭月白色衣袍,一顶紫玉发冠的浮玉山仙尊。

容与。

他原本的身量比沈安生高上一些,是以此刻怀里的少女,显得更加小巧虚弱起来。

容与面色沉重,脚步匆匆。

春日苑中空着许多客房,他径直将温言抱进了自己的寝屋。

距离她中毒,到此刻,已过去了半个时辰。

容与皱了皱眉,打开狐裘披风,满面绯红的少女,便滚到了床榻之上。

他伸出手探了探少女鼻息,左手成掌,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陈涉竟敢!

单是媚药还不足够,他竟加了念奴娇进去。

容与周身气氛登时如寒山之巅般冰冷,浓墨色的瞳孔闪着危险的光。

此刻二者混合的药效,似到了时辰发作。

少女一改方才一动不动,只是发热的状态。

在床上不安的扭动起来。

“不舒服……”

温言皱着眉头,面色绯红,呼吸急促,口中呢喃不断。

床前立着的容与,忽然身体紧绷,修长的手指,蜷在袖中,隐隐颤抖着。

“我不舒服……”

少女似是烦极了,两簇秀眉,拧得更加厉害,鼻音浓重,当从朱唇中吐出来时。

却是魅音入骨,叫人酥了半边身子。

容与并非没见过这般场面,只是他心里隐约觉得。

今日有些奇怪。

不能再等下去了。

容与右手一挥,房门窗子全都关了起来,屋内只得窥见一丝微光。

他闭上眼睛,双手掐诀,周身升腾起一阵柔和的白光。

先用法术解除媚药,念奴娇则等她醒来后,再想办法。

容与是这样想的。

只不过,未待他解决第一重困难,新的挑战,就迎头砸了下来。

被白光包裹着刚要升到半空的容与,忽然一阵失衡。

下意识施展法术稳住身体时,却发现法术,怎么也使不出来了!

容与猛然睁开眼睛,身体急速下落的同时,他看清了罪魁祸首。

躺在床上那不大安分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经扯掉了外衫。

此刻隔着一层薄薄的纱衣,清晰可见,嫩粉色的肚兜。

少女美好胴体,羊脂玉般光洁的皮肤,发着莹润光泽。

容与呼吸一窒,对上温言半睁半闭的水眸。

少女纤细的手腕,紧紧拽住自己的一片衣角。

被自己咬肿的朱唇,泛着水光,“我难受……”

他只觉得自己从前修行时的雷劫,劈到身上时,都没有此刻这般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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