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刚躺下准备睡个午觉的温言,还没等酝酿出睡意,就迷迷糊糊地被一个消息震飞。
“你刚才说谁?”
少女斜倚在贵妃榻上,面颊还带着几缕绯红,眸中水雾朦胧。
距离韦姝雁去世,已经过了两日。
三笑按照府里规矩,也穿着一身丧服。
“小姐,修梵寺的住持玄生,带着守仁师傅,到皇都来了。”
这下子惊得温言直接困意全无,她皱了皱眉,心思百转千回。
犹豫半晌,又问三笑。
“你可知道所为何事?”末了又补上一句,“他们进宫了吗?”
三笑思索片刻,先是摇摇头,随后又重重地点了头。
坏了!
温言揉着太阳穴,面色难看,深深叹了口气。
仿佛瞬间被人吸了精气神一般,吓得三笑心肝乱颤,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连忙道:“小姐别急,奴婢这就去打听。”
“不用了。”
少女掀开盖在身上的狐皮毯子,巴掌大的小脸显得有些缥缈。
温言出神地望着远处,淡淡道:“我知道是为什么。”
她当然知道了。
玄生入宫,可是原着中比较关键的一个剧情点了。
这位住持,不仅帮着太子顺利摄政,把握朝政,一举清理了最大阻碍尹太师和大皇子党羽。
还给他送去了一个天降宝物。
真千金……
只不过,如果按照时间线,玄生起码还应该有半年才会进宫。
三笑不知所措地看着她,温言忽然有些头痛。
自己究竟是又做了什么啊!
本来命不该绝的韦姝雁,突然暴毙,而且真千金出场的时间,也大大提前。
根本没有留给她多余的准备时间。
温言只感觉自己脑袋里现在一团乱麻。
不行,要镇定。
看来之前想要立稳脚跟,以另一个身份,光明正大生活的路子,已经行不通了。
火已经烧到了眉毛,她顾不得这么多了。
世事无常,她需得为自己另谋出路。
狡黠的狐狸眼中光芒闪烁不定,蒹葭阁内一时间空气凝滞。
就当三笑快要窒息时,终于听见一道不含感情的声音淡淡响起。
“备马,入宫。”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她温落落,本就不是什么兔子!
少女眸色深沉,三笑说不出她从小伺候的小姐有哪里变了。
但直觉告诉她,自从落水之后,被救上来的小姐,每天都再以飞快的速度成长着。
她内心感到欣慰的同时,也伴着一丝隐秘的失落。
“对了。”少女嘴角危险的翘起,“我抽屉的东西,可别忘了带上。”
听见这话,三笑先是一愣,随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是!”
——
大理寺,地牢内。
明明是白日,但这里仿佛是永夜黑暗一般。
狱衙举着火把,替大皇子陈沐照亮周围。
天青色衣衫上头没什么华贵的装饰,但袖口衣摆处,却用金线绣着不显眼的祥云和四爪龙。
好似陈沐的心思一般。
面上温润如玉,实则内里野心勃勃。
他负手看着空荡荡的牢房,没什么表情。
一旁的狱衙却已经吓得面颊抽搐,只得用另一只手死死握住拿着火把的手,不让自己抖得太厉害。
“跑了?”
陈沐尾音上翘,仿佛一把钩子,直接甩到在场狱衙的心脏上头,连血带肉地扯了出来。
“大皇子息怒!”
狱衙们乌压压跪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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