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蓑雨渡平生。
景文牵着马缰,身体随着马蹄有节奏的踏响而颠簸起伏。
一旁的米凌兰不时的看向景文,见他斗笠下的脸庞露有思容,便唤道:“景公子,我曾听我师傅说起过幽隐门”。
一语打断了景文的思绪,景文抬头看向米凌兰,问道:“你的师父?”。
米凌兰点点头道:“金陵城外樵乐镇有一个八拜山庄,你可听过”。
“八拜山庄?”景文皱眉思索着,好像没听过。
“我知道八拜山庄,我跟他们当家的熟的很”后马上传的来的声音,使的二人扭头看去。
只见齐蛇努力的想要抬起头,用尽力气喊道。
米凌兰脸上露出一抹怒容,本姑娘好不容易找到的共同话题,岂容你插嘴。
反手摸枪,枪尖直指齐蛇的脑袋。
齐蛇看着近在眼前银枪头,雨滴滑落枪头更显丝滑,咽了口唾沫,一脸惊恐的看向米凌兰。
“八拜山庄是名门正派,若你再瞎扯一句,我就废了你的招子”米凌兰怒斥。
“不敢,不敢,我不认识,我不认识”齐蛇一边说着一边低下了头。
米凌兰收枪,对景文道:“景公子,你别听他烂舌,八拜山庄是正门正派,我便师从山庄的师傅们”。
见米凌兰焦急的看着自己,好像怕自己误会了这个门派似的。
景文笑了笑,道:“大小姐,你的为人我还是信的过的”。
米凌兰见景文没有多想,心中松一口气,不过听见景文叫自己大小姐,心中又有些别扭。
便有些伤感道:“公子你叫我凌兰就行,别总是叫我大小姐,我这个人不摆架子的”。
“是,我叫顺口了,米姑娘别见过”景文打哈哈道。
虽然米姑娘听起来显得很生疏,但也好过大小姐的称呼。
米凌兰压下心中的一丝酸楚,面露微笑道:“我曾经听我的三师傅提起过这个门派,说他们行事诡异,总干一些阴险的事情”。
景文点头道:“你的师傅们还说了什么,你详细说说”。
“啊”米凌兰没想到景文会细问,一时也没想起太多。
努力思索道:“只记得三师傅说他出门被跟踪过,抓了个舌头,一问是幽隐门派来的,具体是什么情况,师傅们不耻于这个门派的所作所为,就没多说,只是告诫我在外要当心”。
米凌兰见景文脸色有些失望,便补充道:“景公子,不如你去一趟山庄,几位师傅都是很好客的,当面向他们询问,比过凌兰多讲”。
说完米凌兰紧张的看着景文,景文思索了一下,问道:“可以么,会不会打扰到几位师傅”。
米凌兰摇摇头道:“不会的,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我陪你去”。
景文道:“好吧,那麻烦那你了”。
米凌兰嘀咕了一声:“公子你太客气了”。
雨滴打在斗笠上,景文好像没听清米凌兰的话语。
程不悔看着躺平的谢东,想着多聊几句,可谢东捂着耳朵,拒绝一切声音。
程不悔只得摇摇头,出了石室,程仔细查看了洞中各处,只在一处隐蔽的房间内发现了一些干枯蛇皮。
看样子应该在这里已经很久了,其他便再没有什么。
等程不悔返回了石室,见谢东不再捂着耳朵,只是闭着眼睛,双手平放,一声不吭,就像睡着了一样。
程不悔坐在石凳上,倒了杯茶水,茶水入口冰凉,他饮了一口,便放在了一边。
余光看到谢东,依然一动不动,悄无声息。
程不悔起身走到床边,盯着谢东看了几眼,可能察觉到了什么。
一探鼻息,再摸脉搏,均无。
程不悔一惊,瞬间警惕起来,回头看了几眼室外,见无异常,便掀开绸被。
顾不上那干瘪发皱的皮肤,查验了全身,没有外伤。
程不悔两指按压谢东小腹,劲气入体,细查之下,谢东体内也无新伤。
程不悔手指,眼中思索,一个人果然真的想死,恐怕是真难阻。
程将绸被拉直谢东头顶,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终于还是死在了床上,不知你对这个死法是否还满意”。
转身之际无意碰到了尸体的手臂,一块叠好的白布从其掌心滑落。
程好奇,拾起白布展开,似乎有些字迹。
灯下细看,布中所写的正是谢东所练邪功的心法口诀。
程不悔越看眉头越紧,若照这布中所言,邪功达成时,可隔空抽离人精血。
听起来就有点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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