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嗒、滴嗒、滴嗒....有水自天空而来,是为雨。寂静的夜晚伴着雨水入眠,飞溅的尘土隐入夜色,初夏的雨淅淅沥沥,盖住嘈杂的声息,显得城里万分静谧。

城墙之外泥泞满布,年轻的脸惊惶而痛苦,钝刀刻画的痕迹被雨水冲洗清晰,闪电刺破沉寂夜色,照亮了刻进骨头的两个大字——

“下!贱!”

苍老的脸庞失去血色,胡须混杂泥浆与碎石粘黏在一起,难以分离。双腿深陷泥泞,他挣扎着爬起,却越陷越深。

火焰灼烧的热情被夜雨浇灭,狂风呼号着灌入胡须之上畸形的脸。烂熟的皮肉有些焦黑,刀刃轻松分割老而柴的血肉。

蛆虫争先恐后蚕食腐烂的身躯,飞蝇自得于长有翅膀的成熟,总是不紧不慢地赶来,搓着手讨论哪一处最为可口。

它们不懂人类的文字,也不在意人类的看法,它们只是想饱食一顿。出于生物的本能,它们会往腐烂的血肉里钻。

苍老的面容逐渐腐朽,坑坑洼洼的身躯瞧不出最初的纯真面容。或许从母体诞生,再沉默地安眠在大地深处,这是母亲最后的仁慈。

暴雨洗刷了痕迹,模糊了血水与泪痕。年轻的脸满是迷惘,许久未见的亲人为何这样被上天送到他的眼前?

他想痛斥天姥的无情,他在雨中嘶吼着质问天地的不公。

地母不在意情绪不稳定的男儿们,天姥可不惯着,一道惊雷劈在他的身旁,哗啦一下,尿了一裤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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