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曲县的这些日子,萧晴几乎每天从早忙到晚,罗北笙开始几乎每天雷打不动的晚上定时给她打视频电话,开始还能见到人,但后来,要不就是她在某地开现场会,不能接电话,或者转静音,要不就是接了,但人已经累的睡着了,他就看着她在电话那头睡觉。所以后来视频电话就改为一周俩次,且都在周六日打。

这期间,营养品、胃药、饼干、奶粉更是经常收到,她每次收到奶粉就会吐槽,“我这边就产奶粉,没事别老这么败家。”但他那边的奶粉却该怎么寄,还怎么寄。

几乎每次视频,老大、老二都会出镜说两句话,然而,浪漫过敏的萧晴每次都会说两句煞风景的话,“你两人好好学习,平时多帮爸爸分担家务,照顾好外婆,罗北笙你也平时注意休息,行了,我去睡了,这里一天到晚太忙了。忙得有时候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

在清曲县地处内蒙和山陕交汇地区,国家级贫困县,也是蒙、汉、回各族杂居的地区,生态环境复杂,地广人稀,原有的牧民逐水草而居,但由于过度放牧,部分地区沙化严重,好在国家近几年退耕还草,和禁牧休牧政策的实行,地力有所恢复,当地政府为原有牧民修建了安居房,建立了合作社。

萧晴到这里,主抓当地的农牧业发展,她带领当地农牧民种中草药,也开发了当地的土豆加工产业,还组织当地牧民养蜂,搞特色旅游,搞乡村旅游,精准扶贫,她还搞特色旅游直播。

她甚至还拉来自家弟弟萧晓雨和安杰,不过萧晓雨已经改名姚雨,他音乐学院毕业进军歌坛,如今是唱作俱佳的金牌音乐制作人,也是安杰公司唯一的签约艺人。

安杰和姚雨第一次来清曲县,萧晴带着县办的工作人员开着两辆车到高速公路,清曲县的出口去接他们,两人一见面就开启了互掐模式,倒是姚雨微笑着陪在一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安杰,“姐,你们县里还真是脸大,知不知道我接一个代言都多少钱吗!”

萧晴拎着安杰的耳朵,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骂道;“滚,我管你多少钱,这是给你脸上贴金的事,别人上赶着我还看不上勒!不给钱,我叫你来,你来不来啊,混小子,你是艺人,别整天掉钱眼里了,这过日子还有意思吗,这里的老百姓生活不易,人要知道感恩,记不记得我给你爸爸写的那个剧本,你爸爸当年要是没遇上那个救他一命的老太太,给他一碗粥,你现在还不知道托生在谁肚子里呢!”

“是、是!”安杰听到这个立刻卡了壳。

这话是这么个道理没错,但没人知道,安杰和萧晴的关系,外人都不知道内情,看见萧晴对这两个大明星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都惊得不敢说话。

“萧副县,姚雨老师和安老师都是一线的大明星,您这么说话,不会得罪他们吧。我怕以后人家不来了。”回去的路上,同车来的县委办公室的小斯凑过来试探地问道,小斯是本县考出去的大学生,蒙族人,叫斯琴高娃,是个很漂亮很爱笑的95后女孩。萧晴管她叫高娃,或小斯。

“没事,两人都是我弟弟,一个是亲弟,一个是干弟弟。”萧晴满不在乎地道。

“啊,妈呀,真的假的,是姚老师还是安老师。”这个斯琴高娃是姚雨的歌迷,算是铁粉。

萧晴指着那边微笑不语的姚雨,“那是亲的。”

“啊,这样啊!”小斯嘴巴张得大大的,旋即,凑过来道,“萧姐,那您能给我要到姚雨老师的签名照吗!一张就好!”她挑起一根手指比划了一个一字。眼中露出神往的表情。

“姚雨老师专辑里的每一首歌我都听过,还能哼唱,他音乐会的每一场我都看的,我还知道他妈妈是音乐老师。他大学时期就在写歌。”

“妈呀,你们粉丝连这个都扒吗!”萧晴也惊奇地道。她扶额。

“那有啥,我还知道姚雨老师都结婚了,找了个比自己大七岁的小姐姐。”

“啊,现在粉丝的宽容度这么高么!”萧晴也有点意外,她年轻时也追星,那时可没这么宽容。

“啊,萧姐,你可OUT了,你没听说有个热词叫事业粉吗!我们这叫爱屋及乌吧!爱他就要看他幸福。偶像也是人嘛!”

等到安杰和姚雨两个大男人到了下榻的宾馆,这也是该县城唯一上档次的高建筑物,两个大男人傻眼了,虽然房务部天天打扫,换床单,但桌上地毯上、窗台上仍旧免不了有尘土。

“没办法克服一下,这里是塞外,就这条件,习惯就好。”萧晴敷衍着道。这里风沙大,这是免不了的事情。

安杰没有哼声,等到跟县里的领导下到村屯,各盟、旗实地考察完,回去他就跟老爹安炳森建议,给这个县注资,搞旅游开发,还安排专业的人力、物力,帮这里解决中草药基地的销路问题,还在当地投资建立了一做旅游职业学院,帮助当地的农牧民就业,搞旅游开发。

罗北笙和萧繁星、罗熙城也时常利用节假日过来与萧晴团聚。

一家四口,经常手拉着手,到县招待所门口的一家饭店吃饭。

店主后来跟萧家这几口子人都混熟了,夸赞道“萧领导,你家这孩子大人一个个可真俊啊,别说你家先生了,就你两儿子这长相那绝对是大明星的料啊!”

罗北笙和二儿子熙城都是天生的社牛,小熙城经常拿着自己的巧克力或着小饼干和店主套近乎,“大叔,我给你巧克力,我妈妈有胃病,麻烦你平时给我妈妈多做点好吃的。”

这话提醒了罗北笙,后来,他花钱在两个萧晴常去的小饭馆办了充值卡,萧晴再去饭店吃饭就被告知,已经付过费了,店主递过来一张储值卡,“萧老师,你爱人在我们这里充了两千元,以后你要来吃,就不用付钱了,你要是没空来吃,打个电话,我们可以往县委招待所送餐。你爱人对您可真好。”

这天,是个周六,虽然已经入夏了,但草原上早晚温差大,夜里萧晴睡得并不安稳,早上,她照例到招待所门口的羊汤馆去吃早点,她要了一份羊汤,一份小米粥,还要了两个菜加馍,准备留一个中午吃,这两天早晚偏凉,她夜里又犯了胃病,虽然并不严重,但就是胃不舒服,睡不好觉,早上顶着个巨难看的熊猫眼,样子有点憔悴,“领导,您这是又没睡好觉吧,女人还是不要太拼命的好。”店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汉族大叔,里面操作间端出一碗煮得很稠的大米粥,见了她不知道想起什么,有钻进操作间端出一个红糖罐子,舀了一勺子红糖撒在粥里。

“红糖暖胃,我们这塞外寒冷,夜里要多盖点,你是女同志,自己要多注意。”店主关切地道。

“谢谢,大叔!!”萧晴心中一暖。来这里有快半年了,这里民风淳朴,这里的乡民都单纯可爱,质朴纯粹,多的是将心比心,以心换心的热诚。

店主又进去炒了两个菜端出来,一个是炒羊杂,一个是沙葱炒鸡蛋。

“谢谢,大叔!”

萧晴正在店里一个人享用难得的丰盛早餐,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男声,“老婆,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吃饭呢!”

罗北笙背着一只双肩背包,一只行李箱,走进店里,他今天穿了件白地黑色的冲锋衣,黑长裤,黑色户外运动鞋,风尘仆仆地样子。

萧晴看他那样子,估计他是赶早班火车过来的,“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咱儿子呢?”萧晴一边吸溜着热腾腾羊汤,一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上午九点多了。

“哎,让你那俩弟弟拐去京城玩去了。今天是六一节,我就跑过来跟你过节了。”

“哦,对啊,六一了。所以,你就上我这里躲清闲来了。”萧晴看了眼手机上的日历,还真是六一,她朝店主要了个空碗,把自己碗里的羊杂粉倒了一半给他。

“我吃不了,太多了,你帮我消灭了,不嫌我吃过的吧!”

“怎么会啊!”罗北笙拿过羊肉汤碗,就呼呼撸撸地吃光了。但当他再看萧晴的粥碗的颜色又开始担忧了。

“是不是又胃疼了,你啊,还是太拼命,是不是又没吃药啊!”

“没有,哦,忘了,大夫说吃那个铝镁加吃多了,容易老年痴呆。”

罗北笙给了她一记暴栗,“宝宝,你这脑子一时半会还傻不了,不过,这羊汤还是少喝,容易犯胃气。”

“好,你啊,就是太唠叨了!”萧晴说着,又将自己碗里的半碗甜粥推给他,“这个也帮我消灭了吧。”

两个人吃完早点,萧晴还得去县政府办公,傍晚,她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招待所,进门的下一刻,就被揽进男人温暖的怀抱。

“老婆,回来了,累坏了吧,吃饭了没?”男人关切的询问着。

“没有,吃不下。”萧晴这一年有个毛病,早上胃口好一点,晚上如果累了,会没胃口。

“我打包了一点特色小吃,还有两个小炒。”罗北笙扶着她坐在沙发上,无奈地摇摇头。

“你多少吃一点,怎么又没胃口了!”罗北笙指着桌子上的那份热凉粉,“尝尝,他们用的秦椒,不辣,不过我也没让他们放多少,多少吃两口,吃不了给我,这东西挺开胃的。”说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她拿起筷子挑了一箸热凉粉尝了尝,还挺好吃的。

罗北笙一边吃,一边和萧晴唠嗑。

话题除了俩个儿子,就是安家、迟家、萧家的八卦。

罗北笙,“你弟弟准备封山育林了,你知道了吗?”这么指向性这么明显的话,萧晴如何不懂。

“啊,那春妮不会是怀上了吧。”萧晴笑着问道。

“不知道!要是真的话,那咱妈,之后八成要去京城伺候月子吧!”

“啊,那我得跟老二豆丁说说,跟舅妈玩别毛手毛脚的,别回头真怀了,再有个闪失。”萧晴道。

“不用,我想到了,豆丁去的时候,我跟他说了,见了舅妈,别跟你在的时候那样乱撞。”罗北笙笑殷殷地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在碗里。

萧晴没想到今天得到的第一个好消息就可能是爆炸性新闻。

春妮和姚雨是两年前去的京城,做了北漂,姚雨开始在一间酒吧做驻场歌手,春妮在一家私企做会计,日子倒也开心平顺,自给自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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