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山司光明磊落,历来就看不上这号人,当时一看神台马笑现身了,他就知道,这是老门长为了杀我,可又担心军师从中作梗,故而这才有意派出这个神台马笑,制衡军师。

宫本山司料的一点不差呀,且说神台马笑这一现身,他嗷唠一嗓子,很快消息就传遍了铁山寺,紧接着,哗啦哗啦哗啦~·哗哗哗~~黑比丘带着南北二天王,兵医鬼道四部高手,就连军师青羽玄介,也跟着来了。

没大会功夫,这些人闯出山门,抬眼一看,唉~宫本山司,你,你这是何苦来哉,你不怕死,那你这,你这不是让弟兄们作难吗这?青羽玄介也是双眉紧锁,心里边长叹一声,看来这叫天意该着啊,我早知道,无论如何,他是非回来不可呀,这就叫命由天定,运在人为啊。

再看宫本山司,面沉似水,拔着胸脯,这时候一看军师来了,宫本山司紧走几步,来在了近前,拜倒在地:不孝儿宫本山司,叩拜义父。

按着原本的规矩,在这种场合宫本山司只能称青羽玄介为军师,但是今儿,宫本山司直截了当叫了一声义父,青羽玄介就知道了,看来我儿这是铁了心,要跟黑剑流脱离干系。唉,多年之前,我就料到,我父子二人终有诀别之日,只是不曾想,今日这一别,竟然是死别之日。

青羽玄介真是痛断肝肠啊,但是脸上还不能带出来,要不然那显见着自己包庇徇私,可宫本山司看的清楚,义父脸上是肌肉不住地颤抖,想哭还不能哭出来,再一看一旁的黑比丘,多年未见,诶他这样子倒是没怎么变。

就见黑比丘脸上似乎微微带着笑意,宫本山司也是微微一笑,这俩人交情都不错,久别重逢,本该像当初一样,开怀畅饮,一醉方休。可宫本山司又想到,黑比丘啊,你,我,是,咱们身为黑剑流的门人,理当该听命从事,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帮着老门长杀戮无辜,你~可再一想啊,宫本山司不由得连声苦笑,我有什么资格指责旁人呢,当日平灭西剑道,一统东瀛,我宫本山司为黑剑流立下血汗战功,那时候,死在我手下的人,又有多少。

宫本山司是百感交集,但是越是这种危难关头啊,就宫本山司这种性子,是愈发的壮怀激烈,当时站起身形,欻拉一抱拳:义父,不孝儿,今日回山,乃是特为向您老人家辞别而来,共事一场,有些话我不必多说,但是自今日始,宫本山司,跟黑剑流~~~

诶,说着话呀,宫本山司欻拉,嘡亮亮~就拉出了随身的赎罪刀,您听这个刀的字号,估摸着也能听出来,宫本山司这人的性格所在,就见宫本山司左掌一扯袍袖,右掌擎刀,啊刺啦~ :各位,只因为黑剑流残杀无辜,全无江湖道义,宫本山司不得已,跟黑剑流,在此割袍断义,是一刀两断。

青羽玄介,在一旁,心如刀绞,他也知道,看来宫本山司已经知道了,老门长一路而来,杀戮无辜,造孽太多呀。可事到如今,他能说什么呢,这就叫忠义不能两全。

黑比丘一看,唉吆喂,兄弟,你,你这是~唉,罢了啊,天意难违啊。

咱这么说吧,在场中人,除了鬼部的神台马笑,旁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历来跟宫本山司的交情,那都不错,尤其是医部的月牙川,眼瞅着宫本山司如此决绝,老门长呢,又传下令谕,要求格杀东天王,一想到这个,她眼泪都下来,抽抽搭搭,泪流满面。

且说宫本山司刚然刺啦一下,这一刀下去,几乎与此同时,就听山门之外,宛若晨钟暮鼓一般,就传出一嗓子:宫本山司,老夫在此。

说着话,这人大步流星出离了山门,左右人群一闪,哗啦~就让开一条道路,您知道,这是老门长宫本九郎到了。

多年之前呀,宫本山司那时候还小,每次看着宫本九郎,他都无限的崇敬,啊这老门长,那阵也年轻,身量高大,发髻高绾,面相庄严,行走坐卧是不怒自威,宫本山司就认为,这天底下呀,也只有我们总门长,才能跟我义父相提并论。

可随着宫本山司逐渐地长大成人,越到后来,他对老门长的所作所为,是愈发的不能容忍,终于到了今日,兵戎相见,闹了个不死不休。

眼见得宫本九郎亲自现身,背后玉藻王妃赫然在列,诶玉藻和宫本山司也不错,而且在暗地之中,玉藻对宫本山司颇有爱慕之意,咱们说过呀,宫本山司这个气度,非要举个例子的话,跟金庸先生天龙八部里头,那丐帮帮主乔峰,颇有相似之处,都属于那种欻拉袍袖一摆,荷尔蒙满地乱滚的那种气质。但是这个话呀, 玉藻可从来没敢挑明过,也就是这么个念想。

再说宫本山司,平生头一次,见着了老门长宫本九郎,他是立而不跪,把胸脯一拔,二目圆睁,盯着宫本九郎的两只眼睛,颇有挑衅之意。

哼哼哼,宫本九郎冷笑一声:我说,宫本山司,咝,你方才说什么,哦~你要跟黑剑流一刀两断,还要割袍断义,哈哈哈哈~小辈,你这叫欺师灭祖,悖逆人伦,岂不知我黑剑流,一入此门,生,是黑剑流的人,死,那是黑剑流的鬼。既然你有意脱离门户,换句话说,你这叫即自寻死路。来啊,宫本山司背叛宗门,死有余辜,速速于我乱刃分尸,不得有误。

到了现在呀,这个事情无可挽回,老门长当面下令,不得已,黑比丘咬着牙,硬着头皮,啊噌~往前一蹿,来在宫本山司近前,诶这黑比丘也不含糊,大喝一声:宫本山司,好兄弟,你我兄弟之情,咱们另当别论,今日战场之上,莫怪愚兄意狠心毒。你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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