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刚出了凉亭,就被数百名府兵围了起来,林牧眼睛梭巡了一圈,发现屋檐下埋伏着弓箭手。

于是拎着吕文廷高喊道:“吕老爷子别藏了,你膝下就这一个独孙,死了岂不可惜?”

吕嗣鸣被人搀扶着从假山后面走出,佝偻着背脊,一脸淡定道:“文廷你过来。”

“吕公子,你爷爷叫你呢,快去吧!”

说罢一脚把吕文廷踹向吕嗣鸣的怀里。

吕嗣鸣一脸微笑着抚摸孙子的脸颊,笑着道:“打小爷爷就教你,愚笨之人活不久!”

“爷爷……”

吕文廷伸手去抱吕嗣鸣,却被他戒指弹出的利刃一刀封喉,鲜血溅了他一脸。

“让林公子见笑了。”

玄英紧张地望了林牧一眼,心知此次遇上了高手。

“少主,您先走。”

“不急,咱们忙活一夜了,蹭顿饭可好?”

玄英一头雾水,吕嗣鸣却哈哈大笑,摊开手迎接林牧进了内堂。

原来吕嗣鸣早就发现林牧和叶庚华里应外合,想要揪出京城那只遮天的黑手。

三人坐在饭桌前,吕嗣鸣端起酒杯道:“你爹若有你三份心思,也不至于被新帝玩弄于股掌之中。”

“客套话就别说了,吕老爷子有何想法不如直言?”

“咱们这位陛下,空有救国热情,若非镇国侯在一旁提点,只怕光是辩忠奸,他都得学上好几年。”

林牧手中的酒杯僵了片刻,低语道:“我若是您,就借着陛下舞得这阵风顺势而上,毕竟胳膊始终拧不过大腿。”

“老夫就爱跟聪明人说话,吕家的荣耀,就仰仗侯爷了。”

“吕老爷子大义灭亲,此等忠烈,想来陛下也十分钦佩。”

饭后,玄英跟着林牧回了玉华洞,忍不住追问林牧。

“少主,属下不懂,这吕嗣鸣为何会?”

“吕嗣鸣只是个幌子,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所以他这是临阵叛变,向陛下表忠心?”

“若他真是此等高风亮节之人就好办了。”

“少主,属下还是不明白。”

“玄英啊,你说这幕后之人,图的是什么?”

“说白了,不过权和钱!”

林牧倒了一盏茶递给玄英道:“为臣者,权再大也是一人之下。”

“我懂了!吕家,就是那人送给陛下的大礼。”

“还不算笨,先前你调查过,京城的诸多产业都不在吕家名下,他们蛰伏这么久,为何突然高调在雅风居设宴,因为他们早知道我和陛下在演戏。加上陛下又是个耿直之人,若不舍得放手,拼到底于双方都无益。”

“可陛下想要的是肃清!”

“所以咱们的路还长,有人在的地方就有阶级,有了阶级就有攀比和欲望,自古以来,还没有哪个皇帝敢说自己的臣子尽是纯良之辈。人的贪欲怎可能肃清?”

“少主,有句话属下憋了很久了。”

“说来听听。”

“陛下此举,真的对您没有半点顾忌吗?”

“至少到目前为止,我愿意相信他。”

“天工手谋得是天下人的福祉,您这样牵扯其中,只怕有一日,天工手会彻底沦为陛下维护皇权的工具。”

林牧长叹了一口气,玄英的担心与他不谋而合。

“这就是我让天工手尽数撤离京城的原因,陛下还年轻,我只是不忍他被那些阴沟里的臭虫玩弄于股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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