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贺宁玉坐了过去,略微颔首。

用下巴指了指字条上的内容。

“染过时疫病人用的被子?”时怀川似问非问的笑了笑:“司寇衡若是败在一方被子上,也就不会惊动昭和,毕竟只要他死了。昭和依旧还是鄢国郡主,没什么损失,还能顺手除掉心腹大患……”

贺宁玉赞同的点了点头,“还有一点,便是这灾星一说,若对细节,条条都在指向颜昭昭,她又恰好自负于重生开了上帝视角,所以会越发的下意识往自己身上对,越是这样,她就越会坐不住……”

“由此可见,司寇衡应该是石城受困,但不至于真的染了时疫。”时怀川摊了摊手,懒懒的倚在车内。

贺宁玉伸手为他斟了一杯热茶,默然,但笑不语。

“所以,你有什么打算?”

时怀川掀了掀眼皮,歪头看着他。

厚实的披风里穿着宽松的套着衣服,因为没用束腰,随着他的动作领口略微敞开,暗红的齿痕若隐若现,看的贺宁玉眼底发暗,咽喉发紧。

移开眼神后,贺宁玉低头沉思。

以他们现在的速度,到达石城差不多还有十日。

十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竹国前皇后尚且不知她被子的计划注定失败,而司寇衡和颜昭昭在这十日内也将会和,至于会和之后会做什么安排,其实也很好猜─ ─

司寇衡自然是回竹国重掌帝位,而他要达成目的就需要借助颜昭昭背后的力量,所以,他需要颜昭昭和他回去,至于颜昭昭,因为流言蜚语满天飞,她同样需要一个契机,比如解决了时疫这种大事,用广而告之的‘善举’去模糊流言,排除她自己身上越来越明显的指向性。

顺着这个思路,他们眼前要解决的事情都将是石城时疫。

而自己大张旗鼓带人去石城治疗时疫的消息,没有任何掩盖,自然迟早会传过去,所以给司寇衡他们的时间只有这十天左右的时间。

“……药材。”贺宁玉抬眸看向时怀川,很认真的说着。

要解决时疫,就需要大量的相关药材。

司寇衡是被押过去的,短时间即便知道了时疫解决办法也不可能接触到所需要的药材,那么,只有可能是颜昭昭带过去了大量的药材。

而颜昭昭又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呢?

自然是因为重生前,在她的上辈子在竹国时候打听到的。

呵,重生?有些事多做只会多错……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倒是有趣。”时怀川经过他这一提醒,很容易就想明白了其中深意,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的懒声开口:“从流言开始就在设局,贺二公子难道也是卜算到的?”

“将最大的优势换为最致命的弱点,这难道不是时老师教我的吗?”贺宁玉坐了过去,从矮几下取出一个盒子,盒子里是被涂成了两个颜色打磨之后的长方体木棍,淡声道:“要不要来一局,赢得可以随意提要求?”

这个游戏──

时怀川眼底的笑意弥漫出眼眶,眼尾略微有些泛红。

这个游戏,他们之前在休息时候玩的最多的游戏,各自挑选一个颜色,每次只能拿走一根,不能让其他木棍被移动,并且用拿走的木棍依次交换垒起来,不管是堆叠时候倒塌亦或是碰动了其他木棍都将算输。

“好,赢了的话,贺二公子要躺好了任我施为……”时怀川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拿起了竹青色的木棍。

贺宁玉伸手拿起一根月白色的木棍,低笑了一声:“这个要求不算过分,时老师完全可以再放肆一些……”

“是吗?贺二公子似乎很有自信自己不会输?”

“对时老师,我只有愿赌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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