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怀川睫眸半眯,歪头懒懒的靠在他肩侧,从记忆中扒拉出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模样。
那时候正好是在试妆,自己换好了衣服走出去的时候,正好他走了进来。
掀开帘子时候,抬眼所看的第一眼……
“在那之前,我的心思可就全在时老师身上。”贺宁玉淡声低语,胸腔震颤着的笑拂过耳畔,“只是为了时老师而存在……”
哪里是什么初见?
分明是蓄谋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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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贺府。
贺宁洲接到接到传信后,当晚就用容梓君的令牌进了宫,在陛下的御书房内彻夜长谈。
所以次日早朝的时候,贺宁洲突然禀报了司寇衡逃狱的消息,并且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说都城有竹国奸细,且很有可能就是这奸细里应外合救走了司寇衡。
意图当朝弑君的犯人从天牢被带走。
还是用的刑部名义。
石城那边的事情还得不到妥善解决,户部正处在焦头烂额之中,这不,刑部的人也将要陪着他们了。
天牢那边一口咬定是刑部令牌提的人,刑部那边却口口声声辩驳着他们从未提审过司寇衡。
两边的官员在早朝上争论不休……
“我们明明白白看着是刑部批文和令牌才去提的人,而且还委派了两名狱卒跟着。却被人打晕在大街上。”
“胡说八道!司寇衡的身份,即便是提审,也该轮到陛下亲审,而且刑部从来没有半夜提人的规矩!”
“两名狱卒都亲眼见过来带人走的人长相,是或不是,将人喊来一问便知!”
“问就问,我们不曾派人便是不曾派人……”
正襟危坐的早朝大殿,瞬间成了菜市场,两边的大臣撸起袖子就像是泼妇骂街那般指责着对方。
容梓君听着头都大了。
眼神一直往贺宁洲身上瞥,“贺相觉得还如何处置?”
贺宁洲抬眼看了看他,示意稍安勿躁后,又转身看向争执不休的两边。
沉冽开口:
“回陛下,人是从天牢跑的,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侍卫玩忽职守,依律该罚,至于刑部,也拿不出提人的证据,同样也该罚。”
“现在正好在用人之际,不如让他们将功折罪,配合户部将粮食药草送去石城。”
“这石城位于两国交界,司寇衡逃出去,很可能要回竹国,表面运送粮草实则沿路去将人抓回来。天牢和刑部哪边先抓到人,我们再处置另一边玩忽职守之罪也不迟……”
贺宁洲说到这,故意顿了顿。
余光瞥向容梓君身边的总管太监以及他身后的小太监,瞳仁转了转,然后从衣袖里取出一张对折的纸呈出来,开口道:
“臣弟得知石城灾情,夜观天象卜了一卦,卜测出解决之道,还请陛下过目。”
总管太监从龙椅边走下来,接过他手里的纸条,转身的同时匆匆打开扫了一眼内容,心头一震,暗自记了下来。
上写着──
灾星自西南而至,除灾星,得安宁……
这西南方向,岂不就是竹国?
那这灾星……总管太监想到太后的交代,稳了稳心神后,看似保持冷静的将纸条呈送给容梓君。
他没注意到──
这张所谓的卦纸,明显比寻常的宣纸要稍厚一些,更没注意到,他因为打开了卦纸而残留指缝里的一点异色。
容梓君接过纸条,并没有及时打开看,更多的则是居高临下观察殿前所有人的反应,扬声道:
“便依贺相所言,户部准备粮食药草,太医院委派太医跟随,由刑部和天牢那边同时派人押送。”
“尽早出发去石城,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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