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显是中毒之兆。
而且若是无碍,又何须像个闺中女子那般的怕冷,娇气成这样?司寇衡根本就不信他的砌词狡辩。
房门吱呀的声音传来。
靠在门边的时怀川站直了身子,笑容明显的多了几分暖意看过去,他瞧的出来司寇衡不信他,不过他要的就是他的不信。
“喏,你的宠物,偷偷摸摸的从丞相府后门溜出来正好被碰见。”贺宁玉快步走向他,从衣襟中将灰兔子抱了出来递过去,指背不着痕迹的试了试暖炉的温度。
已经算不得很热了,还是这兔子更暖和些。
这么想着— —
贺宁玉将他手里的暖炉用兔子换了出来,另外瞥了一眼屋内,轻声开口:“我们需在这里多等两日,等石城的消息在都城传开,再将他给带出去……”
“嗯,那些人不会再来了?”
时怀川说的是昨夜跟着的那些人,就隔着一道房门近在咫尺的那些跟踪者。
马车当时就停在外面。
毕竟那些人跟的紧,所以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更何况又带着一个昏沉沉的司寇衡,只能以灯下黑的计策赌了一把。
“估计出城之后就会动手抢人。”贺宁玉想到自己回贺府附近探查的情况,眉目一冷,余光朝屋里扫了两眼:“放心,我心里有数……”
他刚刚出门便是在贺府背街的茶馆里,见了贺宁洲。
两人很‘客气’的聊了一番。
劫囚的太过容易,不管是天牢那边,亦或是刑部狱卒的衣服,刑部令牌,这些都有着贺宁洲的手笔,至于目的则是为了试探蔺子川是否还对竹国故土难忘。
身在高位者,是轻易交付不了信任的。
更不可能将有异心之人留在身边。
其实,贺宁洲会猜疑试探,这些他都能理解,毕竟如果不是因为蔺子川现在是他的时老师,他或许会比贺宁洲更加的疑心其目的。
至于贺宁洲安排人跟踪的目的,他多少也猜到了一些,边线大军压阵,只有将司寇衡掌握在鄢国,借此要挟竹国投鼠忌器,才不会再起战火……
不过理解归理解,也仅仅止步于理解。
却不可能与之苟同。
贺宁玉的物尽其用里,从来就不包括他的时老师,他也没有兴趣去做那什么家国大义先天下之先的那种亘古良臣。
任何人任何事,在他这都将排在时怀川的高兴之后……
时怀川要替蔺子川报仇,要司寇衡和颜昭昭罪不容恕,那他便去布石城的局。
时怀川要劫狱,他便去筹备一切,从开始的计划,到后来的藏身之地的挑选安排,以及,利用那些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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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怀川抱着灰兔抬眼看他。
他从贺宁玉刚刚说的这寥寥两句中,便已经猜到了那些人究竟是何人派来,所以他并不会多去插手。
至于要抢人,那就是各凭本事的事情。
不过他猜明白了却并不代表其他人也想的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司寇衡只觉得这是个机会。
自己被困了这么久,竹国那边不可能没有动作,或许,是他的人来了……
眸光冷沉的打了个转,冷哼着开口:“识相的话,最好老老实实将我送出城然后交出去……”
“放心,我本就打算将你交出去。”
时怀川打断了他愚蠢的自我妄想,扬眉笑了起来:“不仅交,还大张旗鼓吹吹打打的交出去,绝对给你个体体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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