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人,他找人。

时至今日,赵征自然也早不是孤家寡人。

只是,他的最最心头好,还得是刘基。

待更晚时分,春早的雾气在应天府弥散开来,几只鸟儿扇开空道。

久未回府的刘德,得到太子朱标旨意,终于守到了自己父亲病榻前。

也亲手,接过了描述下窗外春鸟叫的信文。

“父亲,赵府来信了!”

“咳咳,快!扶我起来!”

床榻上,本闭目养神,不出动静的刘基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刘德赶紧上前扶住,并将信纸递上。

“父亲,您小心些。”

“不碍事,快给我看看赵府回了些什么?”

刘基努力将眼睛睁到最大,眼角都溢出了激动光芒。

已为内阁副辅,一笔一划都影响万千百姓的刘德化作了乖巧书童。

——

同志你好:

刘公见信,近来身体可康健?

是夜太子至营造司,咨询不相关不可言之事,隐有所异,更动亲身示察新都之念。

私回瓷终以事碎,太子携思返宫,盼其能有所悟,所悟利文明。

否非我闭耳塞木,如刘公所言,候高宗回心转意太难。

关诸多同志,于理想之坚定信念,深有欣喜。

至于刘公等诸多同志所告,更得深省。

日出新天莫不与风云争斗。

其字其句,当作天下同志,心奢连日晴空者,最大警示。

然新年旧年交在子时,精气神恍多在于亥。

你我与更多同志之事业,非起新王侯,更拜新将相,故不能有一具体,则需多待。

是为,人民万岁!

——

刘基看完信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但是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答案。

满脸热泪,满意躺回床榻,转头看向刘德,手上的信文,也回递到了刘德手上。

“看完烧掉。”

刘德冷静的点了下头,但拿着信文控制不住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的心情。

久在内阁,不出深宫。

即使与外界联系并没有完全断绝,此刻侯府内也多有眼线陪伴。

但在这书房,父亲刘基的卧室中,有真正的自由。

“父亲,赵府那边,还是想要再等等吗?”

“没错,而且是必须等!我们这些老家伙,还得再按住心急啊。”

明明说着自己不想说的话,但刘基的脸上,满带笑意。

刘德有些不解,不过今时不同以往,他早不是那个遇事就喊着回青田的年轻人。

诚意侯府世子,新进太子少保,内阁副辅加翰林院大学士。

“就是不知道多少同志,会白白牺牲在这前夜啊。”

最后,刘德发出了这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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