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再次睁眼时。
满目金针碎流霞。床屉间浮光含晕,不觉已到黄昏时分。
他渐渐习惯射入屋内的刺目晖亮的光线,总算是瞧清了躺在怀中的佳人。
金色的流光泻入屋中,如一条薄薄的轻纱披洒在她的身上,耀的肌肤如乳似酪,通体泛着一层如梦似幻的淡金色的光晕,令人疑是天上的仙女披纱而来。
燕姣然本就貌美如花,此际晚霞映耀,益发艳丽夺人。
现在,她呼吸均匀,如兰似蕙,睡得正香,模样极是娇憨甜美。
秦渊微微垂首,将鼻端埋入她汗湿的浓发,只觉一阵梅幽之间,隐约透出潮温的肌肤香泽,混杂了乳滑、腋润,以及白麝香一般的气息,淫靡而诱人。
他下意识回忆起此生种种,和这个蠢娘们怎么都斩不断的联系,不禁疑真疑幻。
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
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找到结果与缘由。
过好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这才对得住这世间走一遭。
这儿已经有了他的一切。
这儿已经是他的家。
秦渊注视着这个尚在酣睡中的大周天子微微一笑,满怀的柔情蜜意。
……
也不知过了多久。
秦渊觉得肚子有些饿了,看着嘟囔着小嘴,睡得正香的燕姣然,他不忍打扰。
便伸出手轻轻托起她那娇美的玉靥,而后从她身边轻轻地起身离去。
秦渊的动作很轻很轻,轻柔得如同落叶在微风中飘荡,完全没有惊扰燕姣然的美梦。
起床之后,秦渊俯下身,帮燕姣然盖好被子,正欲转身离去。
睡梦之中的燕姣然,却好似心有所感一般,呓语道:“别……别走……狗……狗男人……”
秦渊又蹲下身,温柔地吻了下她的额头,柔声道。
“蠢娘们,你放心,我的家就在这儿,哪儿也不会走的。“
那个世界,已然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东西了。
说罢,秦渊转身离开。
而燕姣然亦如同听到了秦渊的承诺一般,嘴角微微上扬,甜甜一笑。
……
“哦豁,你怎么还在这儿呢?”
秦渊退出了屋子,轻轻关上门。
这才瞧见李银环还穿着一身重铠,守在燕姣然的门前,故而有此一问。
“职责所在,岂敢大意。”
李银环冷冷地哼道。
“你不会一天一夜都没休息过吧?要不先去休息休息,我替你守着?”
秦渊嘴角挂着笑,明知故问道。
李银环瞥了秦渊一眼,没好气道:“不必了,习武之人,只要调息一下就可以了。”
“这样么?”秦渊摸着下巴,坏笑道:“我瞧你的眼圈有点儿发黑,还以为你是没休息好,现在看来,多半是得了什么病,中了什么毒吧?要不我替你找下医者?”
“不劳阁下关心,我很好,很好!”李银环咬牙着银牙,强忍着没有揍这个混蛋。
很显然,秦渊这个混蛋就是故意来挑衅,来气自己的。
不能上当,克制。
不能上当,克制。
不能上当,克制……
李银环在心底里默念了好几遍,提醒自己。
"那好吧。"秦渊点了点头,一脸无辜地转身离去。
还不等李银环缓口气,刚走了没几步的秦渊竟又是折了回来,脸上显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
这样的微笑,人畜无害,令人如沐春风。
李银环却从中感受到了阵阵的寒意。
“你……你想干嘛?”
“不干嘛,就是肚子饿了,准备去吃点什么。”秦渊老实说道。
“你吃就吃,你还在这儿磨蹭什么?”李银环竖着柳眉,轻叱道,语中满是不耐。
秦渊不以为意,笑呵呵道:“这不是看李将军站了这么久了,想问问将军你饿不饿嘛?”
“习武之人可以以调息代替休息,可还能辟谷不成?”
“要不我给你带点吃的,补充下体力?”
“毕竟,陛下的安危,也是将军的职责所在,不容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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