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还有什么吩咐呢?”
此时的艾格隆,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从容,眼神里透着一股焦急,呼吸也变得极为粗重。
此刻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高踞皇座上的抽象的权力化身,而是被“雄性的本能”和“重温旧梦的冲动”所支配的普通男人。
看着他急切的样子,玛丽亚忍不住露出了些许得意的笑容,为自己的“魅力”感到颇为自满。
接着,她用温柔的语气重新开口了,“陛下,别着急,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我当然不会再反悔,所以你不必担心。”
稍稍安抚住艾格隆的情绪之后,她又话锋一转,“但是,对你来说,今天这也许不过只是一种‘余兴节目’罢了,甚至是一种例行公事,但是对我来说就不一样了,我现在可是在付出我最宝贵的东西……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够更加符合情调一些,您觉得合理吗?”
唉,女人那该死的仪式感……艾格隆简直气得要炸裂了。
不过,心里骂归骂,但是他却也只能用最后的理智,强行地抑制住了身体本能的冲动。
说实话,以两个人之间的战力差距,他现在如果想要无视玛丽亚的反抗来个霸王硬上弓,那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可是如果他这么做,那就会让他的计划功亏一篑。
而且,那么做就实在太丢人了,艾格隆一向以“浪荡王孙”自诩,虽然喜欢耍弄各种无师自通的风流手段,但他极度鄙视使用暴力强上的行为,哪怕这时候他也不愿意破例。
“情调……当然了,您说得对……”艾格隆勉强地点了点头,然后苦笑了起来,“今天是您一生当中具有纪念意义的日子,我们当然应该让它更加富有情调一些。所以您尽管提要求吧,我一定会配合的。”
“那……你先坐下来吧。”玛丽亚一边说,一边自己坐在了梳妆台前。
艾格隆也从旁边拿了个椅子,然后就坐在了她的身边。
玛丽亚抬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又看了看镜中的艾格隆,心中只感觉百感交集。
又有哪个女子不希望能够同自己的意中人举案齐眉长相厮守呢?
如果能够让两个人像正常夫妇那样日常生活的话,玛丽亚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只可能,虽然她是公主,虽然对方的皇帝,但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愿望,却又和现实隔着一道天堑,怎么也无法跨越过去。
这道天堑,就是特蕾莎和哈布斯堡家族。
身为天主教首席诸侯,哈布斯堡家族是绝不可能离婚的,所以除非她死,否则自己永远也别想得偿所愿。
自己绝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坐在这里,只能像个窃贼一样偷偷进来,而且永远如此。
玛丽亚知道这一切,所以除了愤恨之外,她也有着无尽的失落和不甘。
此时此刻,她穿上了皇后的衣服,坐在了皇后的梳妆台前,和皇后的丈夫举案齐眉,但这一切都是虚假,只是她幻想中的幸福而已。
虚幻与现实的残酷对比,让心情激荡的玛丽亚差点又哭了出来。
虽然没有流下泪水,但是她的身体却变得虚弱了下来,她横下心来,也不再顾得上什么矜持了,就这样斜靠在了艾格隆的肩膀上。
艾格隆也伸出手来环抱住了她,同时还轻轻地抚弄着她的头发,算是让她体会到一点温馨的感觉。
就在片刻的沉默之后,玛丽亚重新打起了精神,然后不再看着镜子,而是偏过头来看向艾格隆。
“陛下,你已经和我说过你当初和苏菲的事情了,现在你可以跟我说说另一边的吗?”
“另一边?”艾格隆有些奇怪,“什么意思?”
“特蕾莎那边……”玛丽亚小声回答。“你们的新婚之夜,应该也是她的初次吧。”
“那当然是,但可惜被起点和谐了,她莫名其妙地就从少女变成了夫人。”艾格隆满怀遗憾地回答。
“嗯?”玛丽亚听不懂这番来自于世界之外的回复。
其实艾格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咳……没什么。”他轻咳了一声。
玛丽亚继续用探询的视线看着艾格隆,看来她是非要问到底不可了。
这个奇特的爱好有点让艾格隆难绷,但是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他也不打算节外生枝,于是他简单地就将当时新婚之夜的经过说给了玛丽亚听。
不过当时他为了助兴喝了点酒,所以记忆本来就有点模糊,自然也不可能详细描述出来当时的情形了。
玛丽亚聚精会神地听着,就像是之前听着艾格隆和苏菲的初夜故事一样。
她询问这些,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窥探隐私”的欲望,而是想要确切地了解到,她们都曾经如何走向了自己一生幸福的最巅峰。
她知道,她的姐姐和特蕾莎都是因爱而结合,而且是在无穷的爱意当中得到了自己人生的极乐;更让她羡慕的是,她们也都有了各自爱情的结晶,享受着成为母亲的幸福与烦恼。
而这些都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哪怕是成为一个复制品,一个影子,她也想要得到这些。
现在,就是她实现这个梦想的时候了。
“如果她们不是遇到你,会更幸福吗?”等到了艾格隆说完之后,玛丽亚靠在艾格隆的怀中,然后问。
这个问题倒是让艾格隆愣住了,一下子难以回答。
会吗?
毫无疑问,和自己一起,她们都曾经度过了极为快乐的时光,但是看看她们现在的下场——苏菲身陷囹圄、形同软禁;特蕾莎默默忍受着丈夫的背叛,哪怕以艾格隆的厚脸皮,也实在不敢理直气壮地回答“有我在她们才会幸福”。
心虚之下,他只能选择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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