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程诗瑶赌气一样地坐在一旁,不理我,也不正眼看我一眼。

我知道她生气了,需要我去哄她,可是我现在心里乱得要命,今天一早遇到这么多事,我自己都来不及消化,实在是顾不上哄她了。

过了一会儿,苏妙涵出来了,我们又跟着她带孩子去化验,主打一个她到哪我们就到哪。以前我很少来医院,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看个病这么繁琐,处处要排队,化验也不是短时间能出结果的,需要等着,少则两小时,多则半天。

等结果的这段时间,我对苏妙涵说道:“妙妙,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妙涵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程诗瑶,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孩子是你的,男孩,名叫王唯一,快要14个月了。对不起王帅,我当初骗了你。”

“为…为什么?”饶是已经知道了孩子是我的,但是听到苏妙涵亲口说出这句话,我还是感觉到震惊。

“我也没办法,孔志磊来找我分财产,我不想给他,只能通过离婚的方式来保全。”

“你们不是约定好了吗?他已经净身出户了,你还给他留了几百万。”

“孔志磊说得没错,我国法律没有关于净身出户的规定。也就是说,净身出户这种约定是不受法律保护的,事后如果他以此为由主张分割财产,我必须要给他。所以我必须赶在他提起离婚诉讼之前,把财产转移,然后和你离婚。”

我点了点头,有些事情终于豁然开朗!怪不得苏妙涵当时每天都要往我的卡上转钱呢,我想还给她她还不要,只说让我帮她存着,原来她是在转移财产!

孔志磊先后两次来找她,说到底就是为了钱,尤其是第二次,他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净身出户的约定不算数,按照法规,他有权利拿到更多的钱!再加上后来周莹莹说的,孔志磊已经是穷途末路,像他这种人,确实有可能随时提起诉讼。

“那这种事你完全可以告诉我啊,我完全可以帮你一起解决,没必要一定离婚吧?”我问。

“这种事我怎么跟你说?你根本就帮不上忙,甚至可能还会坏了我的计划。当时我只想着离婚后,尽快把事情解决,然后就去找你,没想到孔志磊那么无耻,反复找人疏通关系,就是想多要钱。”

我终于明白了苏妙涵当时的心神不宁与沉默寡言,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当时我还以为她有了外遇,原来她心中憋着这么多事,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

也许有的人会说,既然前夫哥要钱,给他就是了,干嘛弄得这么麻烦,又是离婚又是打官司的。这种想法就太天真了,钱都是苏妙涵辛辛苦苦赚的,她在美国读书时就开始投资赚钱,包括前夫哥的公司,也是在那段时间才有起色。苏妙涵说过了,结婚前,孔志磊一穷二白,结婚后才变得事业有成,如果没有苏妙涵那灵敏的商业嗅觉,前夫哥能事业有成?开玩笑呢?!离婚后,前夫哥的事业变得一蹶不振,又是破产又是欠债,还染上了赌博,这更加证明了一件事:钱都是苏妙涵辛辛苦苦赚的,如果我是她,我也会费尽心机来守护我的劳动成果。道理很简单,我辛辛苦苦赚的钱,为什么要给你?!如果你是良人,我们好聚好散,该给你的我一定会给你,可是前夫哥是什么德行,让苏妙涵受了多少委屈,苏妙涵能在离婚时给他几百万财产,已经是她最大的仁慈了。

“那你最后给了他多少钱?”我问。

“也没有多少钱,主要就是我们最开始住的那套房子,我给他了,那房子也不值多少钱,算下来也就六七百万吧。主要是那套房子不太好处理,买的时候就是我们俩的名字,我没办法卖。不过这个结果对于我来说,已经算是可以接受了,如果我动作再慢一点,恐怕就不好说了。其实如果不是他四处找人疏通关系,我连那套房子都可以保住,只给他一些现金就可以了,可恨!”

“你可以向法官举证他的种种恶行啊,这些都可以作为让他少分财产的依据。”

“我当然都已经举证了。可是王帅,司法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样公正,FL面前人人平等,是最大的一句笑话!很多时候,法官判决的依据是看他和控辩双方哪方的律师关系好,或者哪一方的律师打点过他。除非一个案子已经惊动了全国,所有人都盯着,这样的话,迫于舆论的压力,法官会做出一个相对公正的判决,否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心里明白怎么回事就行了。”

“那你现在身上还有多少钱?”

“我的动作还算快,大部分的现金在你那,别墅我卖了之后,把财产转移到了国外,我在国内的投资、基金、股票什么的,我也统统都变现了,一样是转移到了国外。我还托人注册了几家空壳公司,做了个投资失败的样子。反正我现在身上没有太多钱,国内也没有什么资产,我计划明年就移民美国了。”

原来苏妙涵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默默承受了这么多事情!一个女人,独自一人承受着怀胎十月的辛苦,还要与孔志磊斗智斗勇,关键还不被理解。解决完孔志磊的事,又独自抚养我们的孩子一年多,这么多事情,我居然一点忙都没有帮到,我真恨我自己,同时也无比心疼苏妙涵,我想抱抱她,但是碍于程诗瑶在场,我还是忍住了。

我伸出手,想抱抱孩子,毕竟是我的骨肉,我还没有抱过他。

苏妙涵小心翼翼地把孩子递给我,“轻一点,这孩子不让别人抱,一抱就哭。”

我尝试着接过孩子,也许是血缘关系的伟大,孩子在我怀里居然没有哭,就是睁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我这个“陌生人”,同时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也慈爱地看着我的孩子,一会捏捏他的小脸,一会摸摸他的小手,越看就越能感受到苏妙涵的伟大,她究竟是以怎样一种信念坚持到今天的?如果不是突然遇到了我,她是不是想独自抚养我们的孩子一辈子?

算算时间,检验结果差不多出来了,苏妙涵起身想去机器上面取结果。可是她刚一起身,就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我急忙扶住她。

“怎么了?”我关心地问。

苏妙涵摇了摇头,“太累了,昨晚没有休息好,孩子哭闹了一夜。”

闻言我的眼眶一热,看来苏妙涵承受的辛苦,比我预想的还要多。

我抱着孩子,和苏妙涵一同来到机器前,打印了检验结果。孩子就是感染了当季比较流行的流感病毒,并无大碍。

我们又带着孩子回到了诊室,医生看了孩子的报告单以后,开了一些药就让我们走了,连输液都不用。因为这种流感病毒,输液的疗效也一般,孩子又那么小,医生一贯都是能不输液就不输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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