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洲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急切地连音量都控制不住了,“你怎么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手机那头的声音打断了,“你是秦女士的亲属吗?她刚刚被送到市中心医院急救了……”
夏清洲的心往下重重一沉,好像掉进了无底的深渊,一点声音都没有,彻底沉了下去,大脑空白了一瞬之后,他麻木地对司机师傅说,“去市中心医院,赶快。”
他的语调就像一个机器一般。
他的伤口在往外流着血,他都忘了捂着,刚才还疼痛的伤口现在已经变得麻木没有感觉了。
司机师傅见他这个模样,也不敢多问什么,只得加快油门往市中心医院赶。
到了医院后夏清洲拖着废墟一般的身体,像一具空壳一般往医院的大门走去,然而还没走几步就仰面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惊叫着跑去喊护士。
夏清洲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窗户里透进来的阳光照在他脸上,夏清洲缓缓睁开眼皮,然后瞳孔猛地睁大,像是回魂般大喊了一声“秦琼!”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惊魂未定似的,连视线都有些模糊。
“清洲!你怎么了?没事吧?”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夏清洲循着声音看过去,一双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妈?”他慢慢地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正是一脸焦急眼中带泪的夏秋玲。
“你终于醒了!你吓死妈妈了你知不知道?!”夏秋玲哭着抱住他。
“妈我没事,秦琼呢?!她怎么样了?!”夏清洲拉开夏秋玲,着急地问她。
夏秋玲抹了把眼泪,说,“秦琼还在重症监护室,月芝他们也都来了,你们到底怎么了啊?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呢……”
夏秋玲还没说完夏清洲就拔了输血的针头往外跑去了。
“诶!清洲!”夏秋玲赶紧跟了上去。
柳月芝和秦君礼昨天一接到电话就跑了过来,得知女人被歹徒拿刀捅了,柳月芝一下子就吓的晕厥了过去,醒来后就一直在哭,秦君礼只能强忍着伤心,一边安慰妻子一边祈祷女儿能渡过难关,吉人自有天相。
夏清洲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秦君礼和柳月芝一起坐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的椅子上,两个人好像一夜之间就老了许多,他忍着伤口的疼痛走上前去喊了声叔叔阿姨。
“秦琼怎么样了?”他看着面前的重症监护室,想进去却进不去。
柳月芝一直低着头抹眼泪,还是秦君礼抬头看了他一眼,“是清洲啊,你怎么样了?听说你也受伤了。”
“我没事叔叔,秦琼她……医生怎么说?”
“唉,医生说还好没有伤及心肺,昨晚做了手术,但是病情仍然严重,还不稳定……”秦君礼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他还剩下一口气就在这重症监护室里,全凭这一口气吊着,柳月芝也是。
夏清洲这个时候却异常冷静,笃定,好像风暴过后平静的可怕的海面,
“没事的,她一定没事的。”
夏秋玲跑来之后赶紧劝夏清洲回去,他的伤口都渗出血了,脸色惨白,眼珠子漆黑,没有一点光彩。
“妈妈帮你在这里看着,没事的,你赶快回去!”夏秋玲无奈又心疼。
夏清洲看着夏秋玲的样子,觉得自己对不起妈妈,对不起秦琼,他应该早点去找陈百强的,把他杀了,无声无息的,这样秦琼就不会受伤了,妈妈也不会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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