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门口那里,折耳根爬起来跟在她屁股后面。

兰泽蹲下来摸了摸她的狗头,心头灵机一动,把那坨肉疙瘩拿了出来凑到折耳根嘴边。

折耳根是条大黄狗,村里的老人都说它很有灵性。

她想,狗子天生对危险的东西具有警惕性,她于是就想试试看折耳根会不会对它发起攻击。

然而,皎洁的月光之下,只见折耳根吸着鼻子咻了咻,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兰泽重新抓起肉疙瘩往外走,折耳根就跟在她身后。

他们家在上村,出了大门左手边走10多米就是山,顺着山往上爬200多米就有一个大深坑。

深坑被当地人叫做无底洞,无论是人或是家畜,凡是掉下去的一定尸骨无存。

那深坑周围的植物茂盛,从来没有人进去过,正午站在坑边往里看都是黑漆漆的,再热的天气站在边上也一阵阵的冷气往脸上扑。

兰泽走到那深坑边毫不犹豫的就把那肉疙瘩扔了进去。

第2天,兰泽拿出了她母亲的围腰和袖套一大早就去了许箐家。

这是他们农村的习俗,白事每家必去一个人,红事就请到的人必须去一个帮忙。

要是兰泽没回来就是她母亲去帮忙,但是他回来了,这事情就轮到她了。

一大早兰泽就待在七大姑八大姨的队伍里面跟他们一起洗菜、淘米蒸饭。

二婶子时不时就凑上来和她们聊天。

“哎哟,我们家许箐啊,实习完之后就直接被公司看中留了下来!我听小箐说和她一批进去的有五六个人,只有她一个人留了下来呢”

“喔!他二婶子,你们家许箐可真出息了!”

有人立刻问兰泽,“小泽,我听说你也在那家公司实习,你怎么没能留下来?”

二婶子笑的嘴都合不拢了,斜着眼睛看了兰泽一眼怎么反应,看她半晌答不上来,就说:“现在工作有多难找,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不是顶尖的人才,谁会留在公司里面?”

在生死面,面对这些嘲讽居然觉得特别无所谓。

兰泽想,如果是放在以前,她能暴跳如雷。

可是放在现在,似乎有人跟她交流也是好的,这能证明她还是个活人。

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于是起身假装给锅炉凑柴火。

可二婶子却不放过她,绕过来拍着她的肩膀要证明,问:“小泽,你是大学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她们。

“二婶子你不知道?泽姐根本看不上那个公司,是自己辞职的。”

一群女人闻声看过来,却是村里那第1个大学生的好侄子来了。

村里的第1个大学生名叫兰松,按辈分,兰泽要管他叫小叔叔。

这个小叔叔就是当初收留兰泽在他家住,然后惹得夫妻俩不和最终离婚的小叔叔。

沙松村的人,甭管是嘴有多臭的老婆娘,但凡是听了兰松的名字,嘴里总要蹦出一些赞美之词,眼里面总要射出一些敬佩的光彩来。

虽然兰松这位侄子嘴里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但是沙松村的人都知道兰松媳妇家那头的人都很有钱,有了这层关系,加上有钱这一点,于是不管对方会不会口出狂言,他们也都能上前舔上一舔。

袁乐乐话一出,倒是成功吸引了这群老婆娘的注意。

“哎哟,乐乐回来啦?你小叔叔来了吗?”有人问。

又有一个人指着前边大门口说,“来了来了,车不都停那边了吗?”

二婶婶哼了一声,扭着大胖屁股迎了出去,几个大姑娘小媳妇也跟着走了出去。

兰泽人没跟着过去,眼睛跟着过去凑了热闹。

她感觉自己一点也没被讽刺到。

想不到换一种心态来面对会是这样的心情。

袁乐乐走过去和兰泽并排蹲在烧水的大锅炉前,然后口出恶言,“你看你这点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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