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秋玉替海常在披上斗篷，两人行走在雪地里，留下浅深不一的脚印。
长春宫门口，云珠刚落轿子，便听见嘉贵人夸张的声音：“哟，这不是温贵人嘛，怎么坐上轿子来请安了？”
云珠回头一看，见她和纯嫔站在一起，就福了福身道：“纯嫔姐姐吉祥，嘉姐姐吉祥。”
纯嫔点了点头，一旁的嘉贵人也回了个平礼：“温妹妹安好。”
她起身后打量着轿子，嘴里啧啧道：“没想到妹妹都坐上轿子了，是皇上赏你的吧？”
——昨儿皇上歇在她那儿，这消息阖宫上下都知道，只是没想到她这么有能耐，哄得皇上不顾规制把轿子都赐给她了。
嘉贵人上下打量着云珠，就算是穿着臃肿的宫装，也掩盖不了她的清丽之姿，尤其是眉眼间那股楚楚可怜的劲儿，在宫里可是独一份的存在。
云珠早猜到这顶轿子会引来瞩目，干脆默默应对：“承蒙皇上关心，嫔妾惶恐。”
嘉贵人见她半天憋出来这几个字，不由翻了个白眼，搀着纯嫔一块儿往里走：“姐姐的气色越发好了。”
纯嫔笑意盈盈道：“嗐，都是抹了脂粉的，哪有好不好的，倒是你白里透红，瞧着真水灵…”
她们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潜邸就交好的姐妹。
云珠慢慢跟了进去，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一盏茶的功夫，正殿里就坐满了人，除了那个空荡荡的左席位。
纯嫔见了不由问道：“贵妃娘娘怎么没来？”
——问得好。
嘉贵人瞟了眼云珠的方向，然后解释道：“贵妃姐姐偶感风寒，身子不适，今日便不来请安了，这事儿想必温贵人很是清楚。”
云珠再度被点名，心里微微一紧，她启唇道：“嫔妾不明白嘉姐姐的意思。”
嘉贵人挑了挑眉道：“哦？那我怎么听说贵妃姐姐的宫女去找皇上，你却把她拒之门外，有没有这回事啊？”
她的话对云珠直冲而来，让在场众人纷纷侧目，这时皇后也按耐不住出场了，所有人都蹲下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笑着入座，开口道：“妹妹们都坐吧。”
“谢皇后娘娘。”
云珠刚刚落座，就听见皇后好奇问道：“方才你们在说什么呢？”
嘉贵人立刻跳出来说：“皇后娘娘，嫔妾正在问温贵人，昨夜是不是把贵妃姐姐的宫人给拒之门外了？”
皇后蹙了蹙眉，转头看向云珠：“温贵人，嘉贵人所言当真？”
云珠自然不会承认这件事，因为这本就是皇上自己的决定，她略加思索才回道：
“嘉姐姐应该是误会了，皇上听闻贵妃娘娘似有不适，立刻派了太医前去探望，嫔妾本也打算请完安去看望贵妃娘娘。”
皇后闻言点点头道：“既然皇上派了太医去，那贵妃应当很快便会好的。”
嘉贵人嘟囔道：“只怕贵妃姐姐被某些人给气得一病不起了。”
皇后斥道：“住口！嘉贵人，你言语之中也该有些分寸。”
嘉贵人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道了声错，这一切都被皇后看在眼里，她温声警告：“本宫不管你们有多少恩怨，但你们万不能舞到皇上和太后跟前，否则本宫绝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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