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娘子”一点都不白,相反还棕黑红绿橙交相辉映。明明色彩鲜明,体态逼真,可不管杨挺如何调用“灵力”,就是看不清全貌。那种隔岸观花地朦胧是既可爱又可恨。
然而毕竟是身体里的异象,牵一发而动全身;怪蛇甫一仰头,杨挺立马气血翻腾,浑身燥热,直恨不得睁眼长啸才好。
理智与人生经验却告诫自己忍住,必须忍住。不管哪个世界,原理都是相通的。越是美丽舒适地事物,往往越具有迷惑性;越是需要忍耐克制的,往往越对自己有利。
眼下,即便不明所以,杨挺仍抑制冲动,说什么也不阻断“内视”。
正所谓“求仁得仁”。杨挺一拧巴,立马便难受起来。先是皮肤下地“战意”不甘寂寞,顺周身七百万个毛孔往来反复,好不欢畅。尤其头皮毛孔数量百万,更是通灵透彻,直欲和天地融为一体。
任凭“战意”如何折腾,战力尚低,且不足为虑。杨挺凝聚精神,紧盯“怪蛇”不放。但见蛇眼圆睁,一眨不眨地盯着上方。呃,蛇本无眼皮,双眼皆由透明薄膜覆盖。但“小棕”就有,且还是双的。
“小模样还挺酷。话说直不楞登瞅啥呢?”或受“友人印记”影响,杨挺对非人动物愈发亲近,便是身体里的“蛇”也瞧着可爱。
顺蛇目光向上一看,五脏六腑各司其职,一副鲜活气象。但体积都有些袖珍,尤其左右俩肺,更是缩小到了拳头大小。杨挺小吃一惊,忙做了个深呼吸。但见血红肺叶舒展收缩,并无不妥。
就在杨挺内视己身时,那怪蛇竟如弹簧般,蹭地一下电射而起。杨挺心有所感,忙凝神去“看”。但见怪蛇上方,一轮红日高高悬挂。
怪蛇地目标正是如此。可惜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两者相距何止十万八千里。怪蛇扑腾几次,便又恢复盘旋状态,一动不动。然而圆形脑袋昂藏依旧,大有不服不忿之意。
“到底是身体里地物件儿,性格脾气随我。”杨挺对怪蛇愈发喜欢了。
“一条‘白素贞’也就罢了,咋还多了个红日?我这是身体,还是异世?”杨挺愈观愈奇。忽忽然猛想起一句话来。
“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初时不经意,稍顷那话儿却成了雷霆怒吼,在耳边轰响不休。
“烦死了,闭嘴!”即便着意压制,杨挺终也忍无可忍,大喝一声。然则一无所用,耳中依旧轰鸣着“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地梵音。
“这儿是‘修罗界’,少给我扯偈语。道教有没有还两说,佛教更是休提!”杨挺倔脾气上来了。上一世,他特立独行。这一世虽在人前执礼甚恭,内心却依旧我行无素,不为任何外力左右。
许是接收怒意,那恼人声音果然小了许多。如此一来倒少了杂音,多发现了些忽略地东西。
杨挺吼将一句,想着就此结束内视。将“视线”抽离,“灵力”亦陆续平复。哪曾想“灵力”刚退,汹涌澎湃地“战意”却作起了妖。
仿佛商量好了一般,遍布全身地“战意”忽地一下透体而出,又忽地一下顺毛孔齐齐而入,继而来回反复,像个顽童般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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