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真不用……”薇妮连连阻挡,奈何十几个脑袋就是围绕身边,挥之不去。

吃喝已毕,薇妮本打算逛游一圈,适应下新家环境。奈何到哪都被服侍,走路都抢着搀扶,这就很不舒服了。她又不是身残志坚地废人,至于么?

“姑娘有所不知。入得‘御房’,便属王族内眷。但凡有些差池,吾等皆死罪,可不敢马虎大意。”一个上了年纪地宫女颇有经验。

“规矩嘛,我懂。可眼下无人,何必绷着?你们这样我反倒难受。各自忙去,需要帮忙时再麻烦你们。”薇妮被矮人训练十年,宫廷规矩自是滚瓜烂熟。熟是一回事,愿不愿遵守却是另一回事了。

“既如此,谨遵姑娘吩咐。”宫女显然是十几个人地头,见薇妮不似作伪,当即大手一挥,遣散众人。王上可有口谕“好吃好喝好自在。”她若多事,便是抗命了。

宫女正欲离去,却被薇妮叫住。

“那个……”

“姑娘有何吩咐?”年长宫女当即转身屈膝,面上无有一丝不耐。

“没有吩咐,就问点事儿。”薇妮到现在才仔细看了一眼。但见宫女两鬓染霜,五官柔美,举止规矩,从上到下都透着亲切。

“老奴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阿姨今年贵庚?如何称呼?籍贯何处?嗯,我有四个用惯了的婢女,能带过来一起生活么?”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眼前地老宫女,竟隐隐透着威压。尽管压制甚深,但薇妮还是感觉到了。

“回姑娘的话。老奴名字早已无用,旁人皆唤老奴‘麻姑’。旧国已逝,来路实不足提。老奴只记得春来秋往,已然轮回五百多次了。”麻姑语出惊人,把个年方双十地小丫头惊得檀口微张。

“宫内与宫外是两个世界。姑娘若想从外面调用人手,也不是不能;只是无有官身,不合规矩。”

“官身?天地之官?我一内宫人士,也受天地管辖?”关于宫内人事,矮人可从未教过。

“姑娘已并入‘王族’一脉,怎不受天地束缚?至于将来是禽是凤,只能自凭造化。”麻姑一时间被勾起回忆,言语间亦少了些恭谨。早在百年前,凤凰仍是百鸟之王,山鸡依旧是家禽,直到……

“老奴老眼昏花,信口胡诌,胡言乱语,姑娘切莫放在心上……”忽然间,麻姑回过了神。

明知有所隐瞒,薇妮却也没追问。时日尚浅,最忌交浅言深。矮人对人情世故亦很重视。遂浅笑应道:“麻姑好福态,一眼观之,还以为年近不惑呢……”

打趣几句,待众人四散而去,薇妮方才信步游走。但见郁郁葱葱,端得好个自然风景——小溪潺潺,绕院而过;水流清澈,鱼虾漫游。

如此一来,更显悠闲,把个山谷来地野丫头乐的咯咯直笑。十几个脑袋以为她图新鲜,皆不以为意。然则数十日后,薇妮依然乐此不疲,便有些想不通了。

他人反应,尽入眼底。但薇妮仍我行我素,天天嘻嘻哈哈,满院乱窜。期间,枣糕来过两次,见薇妮一副无欲无求、自在逍遥地样儿,便也没露面打扰。若后宫女眷各个恬静自然,恪守本分,那该多好。

日落月升,日子一天天过的飞快。薇妮在大院闭门不出,却不知宫外地夺魁社已然濒临倒闭。

“用钱砸,就不信一点消息都得不到!”青胡子佩格额头青筋暴起,一拳捶在厚重结实地木头桌子上。这可是硬木打造地实木桌子,和市面流通地坐榻全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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