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娇气得面红耳赤,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的奇耻大辱。

她指着船老板哆哆嗦嗦半天也没有骂出半个字来,只能把这笔仇记在心里,来日再算。

一刻钟之后,上官娇一行灰溜溜地下船了。船老板怕被他们缠住,赶紧开船。

只要速度够快,上官娇哪怕给后面的船只加倍的船钱,那船也追不上他们的船。

倪歌与叶熹站在船舷边,看着上官娇等人越来越远的影子,心情从未有过的好。

船老板见倪歌他们都笑了,这才放心下来,走到他们跟前讨好道:“各位秀才公,我这只船是你们包了的,断没有让后来的人呆在船上的道理。”

“这样,今日等船停下靠岸之时,我去打一网鱼,孝敬各位。”

“好说好说。”

没有上官娇在船上,大家真的很好说话。

因董玉芝爆出自己以前写的文章被丁仲文冒用,大家都围着董玉芝,询问详情。

然后,一个个的记忆之门好像突然打开了,发现不仅是董玉芝,就连他们写的文章,或多或少都被丁仲文给偷窃了。

岳平一句话,把学子们搞蒙了:“难道,我们也被夺了运气?不然,当初丁仲文冒用我们的文章,我们为什么都不反抗?”

大家一听,都忍不住思索起来:“对啊,而且事情过后,为什么大家都避而不谈,就当它没有发生过?”

“要不是今日谈起,我好像都不记得这事儿了。”

也有人问:“岳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夺运是什么?”

大家的目光落在了岳平身上,大有他不说清楚,就不放过他的感觉。

船老板提着一坛酒走到他们跟前,学子们也没有发觉。

“夺运,当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船老板打开酒坛的封皮,倒了一碗酒在土碗里,仰头一饮而尽。

“船老板,你也知道夺运之事?”岳平本来就为自己失言而懊恼,如今听了船老板的话,眼睛一亮:“能否说来听听。”

“好啊!这件事憋在老子心头几十年了,今日不吐不快。”船老板把酒碗往甲板上一砸,土碗碎成片,他目光幽深像是在回忆遥远的过去:“这件事还得从三十五年前说起。”

“那时我才八岁,是家里的嫡子。我刚入学堂不久,就展露了读书的天分,做出的文章比十几岁的学长还好。”

“父母以我为傲,家里的资源也优先给我享用。”

“可在我九岁生日的前夕,突然坠下马车,伤了一点皮肉。这本该对我没有什么影响。”

“可谁也没有想到,从此以后,我再也做不出好文章来了,甚至是拿着一本书诵读也不通顺。”

“而我的庶弟,却突然从一个籍籍无名的普通人,变成了天才少年。他替代了我成为我爹的骄傲。”

“随后,我那庶弟又拿出证据,证明我以前写的文章,都是抄袭他的,让我被老师赶出了学堂。”

“我爹怪我娘没有把我教好,让他脸上蒙羞,把我娘休了,我也被赶出了家门,从此变成了一条人人喊打的落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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