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千强犯难了?要是这样的话,还必须要先扳倒成三虎才行!可成三虎哪能那么容易扳倒?作为北陵县的一把手,他绝对有盘根错节的庞大根基,他的党羽们也不会坐视他出什么事儿?

郑选民又接过话茬:

“贺县长,要想扳倒成三虎,必须要先把方德昆弄下台!方德昆虽然受成三虎的庇护,但他级别低一些,我们还多少掌握了他一些违法乱纪,贪污受贿的证据,总比直接和成三虎干要有把握一些!”

千强想知道前任县长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成三虎和方德昆又是用了什么手段?

他问两个人:

“朱县长是怎么被陷害的?”

周景云说:

“朱县长出事儿就是因为我们上午去的这个工业园区!一开始搞工业园区是朱县长提出来的,当时成三虎也表态支持。朱县长亲自挂帅,还到京城请了经济学家论证可行性,得到肯定后,他跑前跑后的去了无数次关州和省发改委,后来终于得到批复!可以说,工业园区花费了他大量的心血,他把园区当成了他的孩子,几乎每天都要去园区看看,督导园区工作。园区搞到一半的时候,成三虎看到了里面的利益,可明着插手显然吃相太难看?也没有理由插手?他就联合方德昆做了一个局:他们勾结了西北的一个姓赵的商人和工业园区签了一份合同,合同注明这位客商需征地一百亩用于厂房建设,使用期限为五十年,每亩地价三万二,一百亩土地总价是三百二十万,三个月内结清这笔土地款。结果还没半个月,这姓赵的做了个假的收款凭证,瞒着朱县长偷偷以每亩两万元的低价把那一百地给转卖了?收到钱以后,姓赵的逃的无影无踪,直到三个月临近,朱县长让人催要土地款,买地的人才知道被姓赵的骗了?朱县长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亲自到市委作了解释!可这件事儿必须要有一个人来承担责任?朱县长是园区的挂职领导,当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除了那个被骗的买地人,他成了最大的受害人!他被停职检查,并受到了严格审查,一直两个月后才作出处理:市委免去了他县长的职务,调到城管局做了个有职无权调研员!”

千强很气愤:

“这成三虎够毒的!作为一个领导,他不好好干正经工作,专搞这些歪门邪道,他就不怕上级查出来处理他?这可是犯罪!”

周景云又说:

“成三虎敢这么嚣张,他当然有背景了,他这个书记的位子是市委吕书记亲自操作的,要不然他会敢那么胆大妄为?上梁不正下梁歪,拔出萝卜带出泥,有些事情不是咱们能处理得了的!”

千强有些奇怪:

“既然北陵水这么深,二位为什么不想办法调走?”

郑选民说:

“这次干部调整我就想走了,奇怪的是?除了各乡镇各局委办做了人事调整,县委、县政府基本上没有动!”

周景云说:

“这肯定是市委的意思!怎么调整,调整到哪个程度,不都是书记一句话吗?”

千强紧皱眉头:

“吕书记这叫作不作为,严重点说就是渎职!也不知道省里是怎么监督的,这不是明显违背了中央的意图吗?”

郑选民说:

“有些事儿不敢动真格的,一旦动了真,一查就是一窝。他们为什么会相互包庇?因为他们谁都不能出事儿?一个人出了事儿就会穿成串,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千强心凉了!

想扳倒方德昆就得扳倒成三虎,可扳倒成三虎又要过吕友亮书记这一关?自己一个小小的县长,这简直就是闹笑话?说不定自己还没发力呢就会被别人踢出局!

屋里出现短暂的沉默,千强又把烟掏出来散烟,周景云不抽烟,郑选民接了过去,两个人吞云吐雾,周景云打破了沉默:

“贺县长,中午咱们没能在一起吃饭,晚上我做东,咱们三个去“君临酒楼”坐坐,我请客!”

千强笑着说:

“谢谢周县,我看咱们谁都不用掏钱,今天晚上咱就“腐败”一回,让田主任跟着,他给咱报销!”

郑选民把烟屁股摁进烟灰缸:

“这算什么腐败?咱们都有办公经费,依我看,咱们商量的就是公事儿?他们搞腐败,咱们反腐败,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大事情!”

千强兴奋了:

“这么说郑县是同意动他们了?”

“我刚才也没说反对,不过,咱们面对的不是一般的干部,他们甚至比咱们还要有实力!想扳倒他们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个弄不好,朱县长就是例子,说不定咱们比他还要惨?”

千强觉得要亮亮后台了,不管季部长是怎么想的?自己这个县长也确实是他给的!拿着鸡毛当令箭,总是能给他们两个鼓鼓劲,打打气!

“郑县,再惨能有多惨?大不了不干呗?上级对咱北陵睁只眼闭只眼,咱们要是任他们这样偷卖国家的土地,侵吞国家的财产,那咱们跟他们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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