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约莫十六七岁,还是个孩子。
据悉,他是看到《丰耕县报》的旅游季广告,一个人骑马从吴州城来丰耕县玩的。
前天夜里才到,刚入城,还没吃上两口小吃,就发生了油锅起火的事儿。
当时马踢翻油锅之后,被烫了马屁股。
马跑了,他就追马去了。
把马追回来之后街上的火已经灭了,他不知此事跟他有关,追马累极,他就去客栈了。
昨天下午,就莫名其妙被扣在客栈房间里不能出去。
门外还有人把守。
被人追着问了好几次当时的情况,又一夜没睡好,男子暴躁也是情理之中。
沈戟和林宝初站在门口,等男子发泄完情绪才说话。
林宝初很客气,她对于眼前的年轻男子毫无恶意,也没有把他当成囚犯看待。
她很欣赏像他这样,年纪轻轻就敢一个人出门游历山川的人。
这样的人,往往都很纯粹。
“任枫对吧?”林宝初微笑与之打招呼,“我叫林宝初,这位是我相公。”
“我们是丰耕县衙的,想来跟你了解一下前天晚上的情况。”
“我都说了……”
男子又要大喊,林宝初及时打断了他。
“你先别激动,我们只是想知道当时马为什么惊了,马惊了一定有原因,是因为人太多还是因为摊位的火撩到了,我们都得先搞清楚,对吧?”
男子的情绪有所缓和。
林宝初乘胜追击,“你昨天没进城可能不知道,街上已经恢复如初,被烧伤的病人也全都安置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正是意气风发,最正义、最勇敢的年纪。
要是知道自己闯祸害人了,他们第一反应都是自责。
果不其然。
当听到林宝初说街上已经无事的时候,男子明显地松了口气。
说出来的话,语气也没那么暴躁了。
“我不知道,当时我就牵着马好好的走在街上,突然身后就响起一声惨叫,我回头才知道油锅翻了。”
任枫甚至不知道那油锅是他的马踢翻的,他还抱怨油锅把他的马烫伤了呢。
其实林宝初也觉得不是他的错。
一个远道而来来玩的少年,跟胡有福无冤无仇,他没理由故意这么做。
但马为什么惊了呢?
按照他们掌握的情况,任枫的目标很明确,他就是冲《丰耕县报》上‘遍历山河,丰耕值得’这句话来的。
所以,从吴州城出发之后,他并未在别处停留太长时间,直奔丰耕县。
马儿跑了一路,入夜了才进城,就说明他和马都很累了。
马儿怎么可能还有精力上跳下窜去踢油锅?
思来想去,这里面还是有事儿。
林宝初和沈戟正无头绪时,门口席予安敲门进来,给他们带来了好消息。
“马我看过了,在马匹后左腿的膝关节处,有一个针眼,确定是造成马匹受惊的主要原因。”
“针眼!”
屋内三人异口同声。
席予安点点头,“我已经让人去请许太医了,让许太医看看针眼处有没有别的毒物,若有,你们也好进行后续的调查。”
他是全盛朝最大的马匹商,对于马的事情,没人比他更懂。
所以当得知客栈扣下惹祸的马匹之后,席予安就来帮忙查看马匹受惊的原因。
林宝初大喜:“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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