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南书房这会儿已经吵翻了天,虽然索额图如今已经没有从前那么高的官位,但他的威信依然存在,便有人上前劝道:“索大人,皇上这么做这不是拿人命开玩笑吗?那些太医也是,跟着洋人混得久了,什么主意都敢拿了。大人您可以一定想法子劝劝皇上啊。”

然而以往一直不屑于谈论这些“小事”的索额图这时候一反常态:“还真是一群只会讲酸文儒节的老匹夫,皇上给你们进南书房行走的用意是什么难道你们不清楚?一天到晚只想着安稳度日大清何时才能变得强盛!”

那几个大臣听了都被震慑住,但还是有人倔强的表示:“这可是事关人命啊!”

“几位大人这说的就不完全对了。”才回来重新上任的高士奇说道:“医学的进步可离不开千千万万的行医之人一次次的试错,而这其中又付出了多少人的性命,诸位大人可知道啊?”

这话要是再争论下去就真真不礼貌了,只能悻悻然闭上嘴,索额图则不客气地笑道:“你这嘴皮子还真是几十年如一日啊。”

高士奇谦虚回道:“索大人谬赞了。”

于是尚书房这儿由太子胤礽牵头,南书房则由索额图牵头,高士奇上表,对皇帝的提议表示没有问题,第一步就算完成了。

第二步就是要挑人进行试验,这一项就交由内务府和敬事房安排,挑出尚未接触过、得过天花的宫女太监各十五名,按照年纪、身量和体质进行划分,皆是自愿参加试验,且要在内务府签字画押签订文书留作证明。

宁寿宫这儿宝音收到消息后就报到了太后跟前:“太后您觉得这样的法子真的有用吗?”

“有没有用自然试了才知道。”太后说着抬头便见宝音愣了一下,无奈笑道:“是不是觉得我也不顾人命了?”

宝音摇摇头:“不,太后您是对的,皇上的决定也是对的。”

跟着太后几十年,即便如今在深宫之中,她也早就看明白,一味的只想让所有人好是不可能的,那终究会迎来被这个世间的法则所淘汰,而要想进步,想要突破,就必要付出血的代价。但在这期间就会有许多人谩骂、批斗,但在得到好处之后,用不了多久,那些逝去的人就会被忘记。

这便是现实的残酷。

两日后就找齐了所有人开始准备试验,这样看起来恰到好处的效率中间发生了什么没有人会在意。

为了保证宫中的安全,这些宫女太监都被安排在了京郊的庄子,每个人都一人一间隔开住。庄子里仅安排了沈院判选定的三位太医值班,外面则安排了两队侍卫日夜坚守。

宫中每日都有人递消息进来,仅仅只是试验就牵动着很多人的思绪,仅过了两日几乎所有人都起了烧,有轻有重,有几个还能跟来看诊的太医说说话,而有的已经烧的迷迷糊糊、不省人事了。

又过了三五日,大部分人的症状都已经消退,仅有少数的人脸上身上起的痘比较严重,基本只留下浅浅的痕迹;另外还有两三个体质比较弱的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看起来情况已经十分凶险。

发病后的七日,三十人中已经有将近二十五人恢复的差不多了,体质较弱一些的还留有轻微类似风寒的症状,经太医诊脉需要继续静养,且轻易不得出门见风,只怕还得休养十天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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