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三月十八万寿节,因着今年是庆祝皇帝四十岁生辰办的格外热闹,除此之外另一桩喜事便是王庶妃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还有撷芳殿里的李格格也将临盆,负责接收贺礼的宫女太监还有记录的内务府总管更是觉得眼花缭乱。

席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却只有胤禛满身散发着疲惫的气息。

“老四你没事吧?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不会又做噩梦了?”胤祉小声问。

胤禛摇摇头:“只是刚入内务府见习还没有适应罢了。”

说起来胤禛通过殿试入朝听政也不过是两三日前的事,考过了当即就被皇帝派去内务府报到了。

也不知道皇帝是不是故意要去磨一磨他的性子,现在正明摆着因为借银的事内务府承受着各方面的压力,他们又不好冲着德妃和荣妃两位主子吐苦水,只能明里暗里给初入朝堂的四阿哥使绊子。

原本热血沸腾想有所作为的四阿哥短短几天就被打击的不轻,也冷静了下来。

胤祉同情弟弟的遭遇但也仅仅只是感慨罢了,他刚入武英殿学习编年史的时候几乎没怎么正经看过一本书,天天都是动笔杆子抄这抄那的,也没人告诉他重点是什么,全靠自己瞎摸索,能不能摸索出名堂来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而胤禛也是一样,每日都有很多事情需要他来决策,但是这些事情即便没有他在那些奴才也能自己决定,纯粹就是在给他找事。

另一边的胤祺看了不由得挂下汗来,优秀如胤禛都这样了,等他入了朝堂那还能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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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胤祉被派往华山主持祭礼,这还是胤祉头一回自己出门,多少有些兴奋和忐忑,到出发前一天,荣妃不放心儿子还特地把他叫了来嘱咐了好几遍,直念叨得他耳朵都起茧子了,忍不住顶了回去:“额娘,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当真是儿大不由娘了,我这么操心都是为了谁啊……”荣妃拿帕子掩了掩哭红的眼角,皇贵妃和芷溪看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劝,皇贵妃叹了口气说:“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这样的,自己主意大的很,但他们也不是不知道你的用心良苦,就是嘴皮子犟罢了。”

皇贵妃心里则想着之前有一阵太子还跟皇帝闹别扭呢,当然最后还是要底下的奴才还有大臣们来做这个冤大头承受皇帝不阴不阳的情绪,胤祉这抱怨两句又算什么,紧接着问:“行了不说这个了,你们俩先前在内务府帮忙试行借银的法子现在什么情况?”

芷溪道:“并不太顺利,能做到的也只是提借银的人是少了,但看着怨气是更多了。”

荣妃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接着说:“宫里贪墨的现象只要存在着,只怕这法子再好都没有用。”

皇贵妃仔细思考了一番,最后决定还是把胤禛叫来商量这事,结果没想到问了半天重点是一点儿都不知道,皇贵妃疑惑:“所以你在内务府究竟是做什么的?”

胤禛深感惭愧:“什么都做了,又仿佛什么都没做。”

这就是被架空了啊。皇贵妃顿时冒起火来,就算她不会去干涉儿子的前程也由不得人这么作贱他。皇贵妃不动声色地看了静姝一眼,后者立马意会。

皇贵妃叹了口气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坐下说话吧。”

胤禛依言坐了,静姝安排人端茶上点心就顺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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