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不要怕鬼吗。
练,她练!
马车内。
顾凉想起她方才指控的一句关切也无,好歹提了一句。
“云州之行如何?可有危险?”
听到弟妻这迟来的关心,天稷嘴一撇,一声不吭的默默看着车窗外,心底的委屈直往外冒。
为了解阵,头毛都差点薅秃了。
那二皇女天天就差拿个大喇叭催她进度了。
但鉴于此乃实力谬误,她不便多提,遂强撑道,“还好。”
“嗯。”
顾凉见状,点了点头,便不再问了。
稍微意思下即可。
等了半天没听见她的后半句,天稷转头,“弟妻,你就不再问问别的?”
顾凉疑惑,“我还需要问什么?”
天稷一噎,“你就不好奇桑久就是西周小皇子、还是巫族圣子的事?”
“……我知道。”
“那你就不好奇我们是怎么发现的第二个阵法?”
“……我知道。”
“那些尸骸的下落,崖底被救出来的那些百姓呢?你也丝毫不关心?”
顾凉无语,“……我知道。”
李景霂每每写信都是长篇大论,事无巨细,搞得她差不多也算是去了趟云州。
云州案的细节,她恐怕比天稷都清楚。
天稷就不信了,“那你也知道二殿下在阵中溺水,是桑久用蛊救了她么?”
顾凉双眸一眯,“……哦?”
这倒是头一次听闻。
看来八卦头子还有些双标在身上,居然会偷偷略过自己的瓜。
天稷一脸我就知道你好奇的得意表情。
“……当时二殿下抱着虚弱的桑久公子,从湖里游出来,走了好长一段路都不肯放下……”
顾凉挑眉。
还得是李景霂,无处散发的荷尔蒙。
一个北燕的呼延崇就算了,还能这么快搞定另一个西周的小皇子。
天稷继续道,“……俩人那眼神都快拉丝了,还当着我们面矜持,哪怕再怎么劝,那桑久公子也不愿意离开二殿下一步,而且,我还注意到,二殿下嘴角有那么一点残留的口脂,想必是……”
天稷边扬眉边神秘兮兮的笑了笑。
顾凉:“……”好端端一个松形鹤骨的道长怎么去了趟云州就被带偏成这样了。
李景霂这个大染缸。
段双悄悄竖起耳朵,在马车外听得津津有味。
天稷讲完八卦,还勉强记得转回正事,“对了弟妻,那个法阵我推算到一丝气息……”
顾凉眸色缓缓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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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正院。
顾凉走到廊下时,正看到坐在庭院中的青岚。
他穿着一身雪色薄衫,衣袍轻敞,墨发乖顺的垂落至腰间,手里握着一把青绿色蚕丝扇。
眉目低垂,安静专注的看着养在莲花盆栽里的锦鲤。
月色皎皎,映出他清冷柔和的面容。
美玉无瑕,色淡如水。
宛如出世的谪仙。
看着这样一幅静谧美好的画卷,顾凉薄唇轻勾,原本在翰林院打工的那几分倦怠,瞬间一扫而空。
“青岚正君——”
段双正准备召唤正君过来,毕竟连着几日小姐都没归家了,得提醒下。
谁料刚出声两字儿,就见自家小姐冷冰冰的目光直直射向自己。
段双:了解。
被嫌弃的段双的一生。
她忍住小难过说道,“小姐,明日还是老董送您去点卯吧。”
然后转身捂住嘴巴,尽量让自己哭得很小小声。
顾凉:“……”这段又又怎么一天八百个表情。
听到动静,青岚转头,见到顾凉,微微一怔。
尔后轻轻笑开,起身朝她走过去。
柔声道,“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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