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不惊身后的苏远山等人沉默着走了过来,冷冷的看着一个劲儿哆嗦的监工,却没有说话。

小用的呼吸重了一瞬,然后马上恢复平静,他低头站在苏家人身后,安安静静的。

周围那些干活的人注意到监工这里的动静,不用问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苏不惊等人一身白得不可思议的肤色,就畏惧的五体投地。

哎呀天哪!这肤色怕是就没晒过吧!大旱天真是绝了。

他们砰砰的磕着头,明明什么错都没犯,就开始求饶了,卑微刻进了骨子里。

苏不惊摆摆手,故作不耐烦的皱眉,“该干活干活,别耽误了进度!我又不找你们。”

跪着的人们赶忙爬起来,低着头继续干活,不过动作笨拙了一些。

监工一顿,心里叫苦连天,完了,不找这些奴隶麻烦,难道是来找他麻烦的?他也没做什么吧!

真不知道这个小祖宗是哪儿来的,反正不是他能惹的。

再怎么不情愿,监工还是强颜欢笑,弓着腰谄笑着,“大人,不知您是哪家…”哪家祖宗跑出来了啊!谭州牧的闺女儿?还是翦州牧的孙女儿?可快来把她带走吧!

苏不惊冷哼一声,似是不屑回答,而是微微扬着下巴,道:“我待得无聊,跑出来玩会儿怎么了?我还没见过这些奴隶呢。”

监工内心呵呵无语,不过面上倒是半点察觉不出,“哎哟,您这些奴隶只会污了小姐您的眼,赶快回去吧,不然大人们来找您…”

苏不惊勾着唇,一把夺过监工染血的鞭子,啪的一声甩到地上,激起一阵黄土,“那你陪我玩玩儿?”

这么说着,苏不惊身旁的苏不忆和苏不惟很有眼色的围过来,挡住了监工的去路。

监工:……

要不您还是去玩奴隶吧,他这小身子骨怕是经不住一丁点儿。

看着监工难看的脸色,落在后面的小用忍不住捏紧拳头,单薄的胸膛重重的起伏了两下,又快速恢复平静。

“呵、呵呵,您说笑了,这些奴隶最是皮厚,我多给您找几个来,您也玩的尽兴些…”监工干巴巴的说道,眼里尽是退缩,一点也没有因为苏不惊年纪小就有所轻怠。

这里一向不是以年龄为尊,都是一出生就决定的东西。

苏不惊无谓的扯了扯嘴角,“这里闷得很,你跟我说说稀奇点的故事听听。”最好能把整个南边的局势说说。

那个小用听话是听话,但是他所能接触的东西太少了,可能还没那个贞人知道的多。

这么想着,苏不惊威胁似的晃了晃手里脏污的鞭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监工的小眼睛古怪的瞄了几眼苏不惊的穿着,大家小姐怎么会穿这么糙的布料?

…也许是特意穿成这样逃出来玩儿的?

呵,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上面的人每天醉生梦死,过着和大旱前相差无几的生活!

哪像他们…噢,真是该死!

监工面不改色的笑着道:“稀奇事可不多,我每日就跟这些奴隶打交道,来来往往的都是土和汗。”

注意到苏不惊皱眉,监工赶忙又道:“不过过几日东市会有很多貌美俊俏的奴隶要卖,还有很多是从大雍过来的,那都是专门训练过伺候人的,容貌个顶个的绝,要不您到时候去看看热闹,买几个奴隶玩玩儿?”

就别惦记抽他小身板儿了!行吗?

苏不惊暗自挑眉,大雍?

苏家人也低下头,遮住了眼里的奇异。

“大雍的奴隶啊…”苏不惊喃喃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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