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怕,是不敢。

一字之差,千差万别。

阎戾当即便明白了这其中的含义。

他微微阖眼,压了压逐渐燃起的暴戾,从喉中阴沉沉地呵笑了一声。

这一声又将怀中的女子吓得一抖,阎戾心头又痛又涩,他很想将怀中人丢下,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可自己的一只手掌还按在柔软的腰肢上,另一只也移到了她的脑后,将她死死按在自己怀中。

离开?

不可能。

他不得不承认,他没骨气,也没出息,就算气她不信自己会待她好,也舍不得在这会儿将她抛下。

虽不通情爱,他却也知有些话还是要尽早说开的好。

若不然,痛苦的只会是他自己。

阎戾从未向谁道过歉低过头,哪怕是在最难熬的那几年,因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带着伤被先帝罚跪在雪地之中几个时辰,他也从未松过口泄过气,但这会儿一瞧见她眼中的惧意,他还是怕了。

听闻闺阁女子最是柔弱娇气,若娇娇真被自己吓出了病,那可怎么好。

死死将她扣在自己怀中,他不太敢看她面上是什么表情,只能就着这怀抱着她的姿势,张开涩哑的嗓子慢慢解释起来。

“娇娇不必怕朕,哪怕朕手上沾满鲜血,也绝不会动娇娇一根汗毛……”

说着说着又觉得不太对,这话似乎也不大适合跟她一个女子说,还是有些太血腥,阎戾艰难地想了想,半道上又改了口。

“朕曾经惩治下人,多是外敌探子欲来刺杀朕,被发现后当场处死。”

“刚才说的话也不过是一时口快,吓到娇娇是朕不好。”

“从前朕无罣无碍,任所欲为,世人传朕残暴不仁,朕无话可说,但如今有了娇娇,朕发誓会做一位好夫君,为了娇娇,朕必不再做残暴之人,娇娇莫要怕朕,朕会改的,娇娇信朕一次可好?”

一开始说得还磕磕绊绊,后来越说越流畅,待说完这一大段话,阎戾又有些忐忑,手劲松了些,静静等待怀中人的反应。

鱼璃对他能说出这番话并不太惊讶,毕竟她了解过原剧情,知道些内幕,自然明白大反派并没有外界传的那么可怕。

但走人设嘛,总得有这么个小小的反应,日后才能更好地与大反派相处。

这会儿听了解释,“小白花”颤巍巍地抬起了头,眼眶泛着红,带着一副有些感动又有些心疼的表情,内疚又小心地将手重新环上了阎戾的脖子。

“臣妾信陛下。明明是臣妾不好,是臣妾太怯懦,伤了陛下的心,臣妾不会再如今日这般惧怕陛下了,臣妾……臣妾最喜欢陛下了……”

一听鱼璃说喜欢他,阎戾酸涩的情绪一扫而光,怔愣一瞬后,涩涩麻麻的感觉从尾椎直往上窜,直到脑子都被震得嗡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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