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揭开了盒子。
一叠银票整整齐齐码在里头,皆是一千两的面额,足足有三十张。
吴氏惊诧抬眸:“这是?”
她知道唐老太医不是那种会收受贿赂的人,当然唐老太爷也没收贿赂的机会,最多也只是得些贵人们的赏赐罢了。
“大皇子的手下送到我手上的。”
“这是何意?大皇子无缘无故怎么送我们家银子?”吴氏有些不解。
“来人说这些银子是君迁赚的,要给苓儿当嫁妆。我听说,君迁趁着疫症没药那会,狠狠宰了刘氏一党。”
吴氏闻言很是欣喜,“我们几个人在来的路上就合计了一下手上的银子。这两年虽然挣得多,但苓儿抽调花得也多,是以没有存下多少,曹氏将食肆挣得的银子都拿出来了,还有芙儿管的饮子铺子的银子都拿来了,全部归拢在一处,也只凑了两万两的银子。我正发愁如何置办嫁妆呢,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唐老太爷的性子一向随意。
山珍海味吃的,清粥小菜也吃的,绫罗绸缎和粗布麻衣在他眼里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左右都是衣裳。
是以听到两万两银子还不够就有些惊讶,“我当年娶你也不过用了两百两?怎的现在成亲要花费那么多?两万两银子还不够?”
吴氏嗔怪道:“咱们那会哪能和现在比?”
“你当年娶的是一个乡野村妇,几百两银子自然绰绰有余。可现在苓儿要嫁的可是堂堂侯爷,这还能放一起比较?”
唐老太爷自知失言,忙道:“我这不是感叹一下嘛。只是咱们家什么家底瑞都这些官员们无人不知,倒也不必非得打肿脸充胖子。”
从前他曾参加过一次其他小官的喜宴,那些个官员们当场夸赞新娘子嫁妆多,古董字画都是上佳,背地里却冷嘲热讽,说人家掏空家底置办这些个不知真假的东西,真真是贻笑大方。
想到这,唐老太爷就叮嘱道:“依我看,买田地买铺子给苓儿做陪嫁就成,什么古董之类的咱们不懂,别胡乱买了吃亏,田地铺子这些中规中矩不容易弄错。”
吴氏朝他摆了摆手,“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我也有几个相熟的夫人,改明儿我去请教了再说。”
她一本正经望向自家老爷子,“苓儿是咱们家的宝,这嫁妆一定要慎重,莫老夫人和许夫人都是好人,无论咱们置办什么都不会挑刺,可咱们孙女嫁过去,代表的是咱们两家的脸面,还关系到她以后在这些贵夫人们之中的脸面,一定马虎不得。”
见惯了瑞都人的捧高踩低,唐老太爷脸色也凝重了几分,“嗯,我明儿也向身边的大人们请教一下。”
夫妻两个在这里盘算合计着,曹氏也跟唐远志在房间里窃窃私语。
“我这次上瑞都来,将铺子里的银子全都取出来给娘了。”
唐远志点头,“这是自然,苓儿嫁的是镇西侯府,咱们家祖上冒青烟出了一个侯夫人,嫁妆什么的不能马虎。”
说着,又问曹氏道:“你都拿去了吧?可别给我搞小动作,背地里还截留了银子。”
依着他对曹氏的了解,这婆娘能干出这种事。
曹氏当即将枕头狠狠拍在他头上,“好你个唐远志,你就这么想我的?”
“哎呦,我这不是随口一句,你没做就好好说,生个啥气?”
“哼!我告诉你,你可别小瞧人了!这几年我算是想明白了,咱家富贵全靠苓儿,我怎么会在这种事上给她掉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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