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衍生不敢说,僵立在当场,用祈求的眼神望着郑怜月。

成亲多年,郑怜月已经从他的表情中揣测出了端倪。

她略一思索,觉得一直瞒着唐老太爷也不是办法,不可能瞒一辈子,是以心一横,便道:“阿爹,咏哥儿大名郑咏,生下来三个月就入了兴州郑家的族谱,我以为相公早就写信告知过您的。不想......”

她说着,眼神有些复杂,先是尴尬,然后有些怪罪唐衍生居然没有写信回家。

唐老太爷彻底傻了眼,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与衍生成亲的时候,我分明记得你是嫁给我家衍生的,他并非你郑家的上门女婿啊,为何这孩子姓了郑?”

望着亲爹的表情,唐衍生顿觉无地自容,双膝跪地道:“阿爹,对不住......”

唐老太爷一双眼直直盯着他。

唐衍生知道今天不讲出实情是不可能了,便哭道:“阿爹,郑家就怜月一个女儿,没有其他的子嗣,咏哥儿出生后,岳父岳母就亲自来看顾娘子与孩子......岳父那晚喝醉了酒,哭着抱着我说,想要咏哥儿上郑家的族谱,可以继承郑家的家业,不然他老了膝下没人,族人便要欺辱他......

我想着他们可怜,我以后还能有别的孩子,,所以我就同意了......事后我害怕您和娘知道了不高兴,这就,这就一直瞒着。”

郑怜月跪在一旁慌慌张张解释,“阿爹,我以为相公写信回来跟您提过,以为您二老是同意的。”

她还以为唐家这边什么长命锁都没准备是因为生气咏哥儿姓了郑,原来是根本就不知道。

唐老太爷静静地望着夫妻两个,满眼失望。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站起身,头也不抬地出了屋。

云苓和周琼忙跟了上去。

见唐老太爷面色灰败地上了马车。

进了马车,云苓便道:“祖父,莫要生气,这次是三叔不对,没有及时告知您,等下次他回家了您好好罚他就是了,可别气坏身子。”

唐远志也劝道:“阿爹,这事老三的确做得不对,这事关子嗣大事,总该要吱一声才对。虽然咱们家没有族谱,可到了您这里也该单独写上一本。你若实在不高兴,咱们也写回来,这事郑家本就不占理。”

“咱们老三可不是上门女婿。”

劝着劝着,唐远志也有些恼火。

对于古人而言,子嗣乃是一家的大事,唐衍生这般轻率答应,本身就是不对。

唐老太爷只朝外头吩咐了一声,“去齐王府。”

然后一直都不说话,等过了一刻钟,他才悠悠叹气道:“郑家若有这个想法,当初结亲的时候就该告诉唐家,两家人有商有量也不是不行。”

“既然没说,那就不应该等生米煮成熟饭了再提!郑家这是知道我唐家失势没落了,这才逼着衍生答应。

他们这是落井下石!”

“我若还在瑞都当太医,他们又怎么敢?”

“当初,我总以为陛下仁慈,不会对唐家怎么样的,最多就是丢了官,却不想我保全了远志的性命,却让其他两个儿子受了羞辱......我这个当父亲的,真真是失败。”

“阿爹!您别这么说,是我的错才对。”唐远志伸手打了自己的一记耳光,“阿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与你无关。您打我骂我都行,可别气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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