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帝口述了第二道圣旨的内容——镇西侯府世子周琼承袭镇西侯府爵位,成为镇西侯,与魏易同掌镇西大军坐镇青州。

“陛下,这万万不可!”段安慕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齐王是您的亲弟,您将他召回伴驾乃情理之中。唐京墨与徐遥研制出对症药方,也算是戴罪立功,陛下赏他官复原职也合情合理。可是,周世子凭什么能承袭镇西侯府的爵位?他于我东瑞并无功劳......”

泰安帝冷冷地瞥了一眼段安慕,“青州第一时间解决了疫症,难道不是他这个巡州使的功劳?若你觉得你可以做得更好,不如去燕州跟武国公换换?他应该很乐意。”

段安慕垂头不语。

燕州那片烂摊子,正是如今朝廷最棘手也最难解决的问题,据说那边疫症严重,人人自危,武国公出面都快镇压不住了,他去了岂不是连骨头渣滓都不剩?

“呵。”

“咳咳。”泰安帝轻咳一声,准备继续说。

这时,段安慕身后的一位大臣跪了下来。

“陛下,君无戏言,您当初可是说过,周世子未曾及冠就先不承袭爵位,省得他年纪轻轻压不住这么大的头衔也没能力执掌镇西大军,您何不如再等三年?”

周琼三年后才二十岁。

未等泰安帝回答,萧琮却突然接话道:“刘大人此言差矣。有道丈夫未可轻年少,从前陛下是担忧周世子年纪太小,不能担起大任。但经此一遭,周琼已经用事实证明他的能力,大人年过五十还在老位子上,便更应该知道朝廷任命贤能,看的是能力,而非年纪。”

刘老大人依旧不服,“不过是运气好去了疫情不严重的青州,碰巧罢了,这点小小功绩如何能让陛下收回曾经的话,破格提拔?”

“刘大人这话可不对,人周世子本就是镇西侯府唯一的继承人,他承袭侯府爵位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可用不着拿功绩换。”金子明看似中立的话,实则已是在帮了。

见掰扯不过去,刘氏一党互相对视一眼,决定一起下跪请泰安帝收回成命。

就在众人纷纷准备下跪之际,萧琮突然问道:“同样是处理疫症的巡州使,倘若诸位觉得青州安然无恙这件功绩不值得一提,那么同样去了燕州的武国公又该当何罪?”

“燕州那现在是什么情形,可需要我多说?”

“这.......”

众人皆是一默。

一个妥善解决,一点也没让朝廷为难。一个酿成大祸,频频上书求人求药。

还真没法说啊。

段安慕与几个老臣望着大皇子萧琮,莫名生出了些许的无力感。

段安慕更是在心中暗道,必须得让武国公快些从燕州回来了。

没有武国公坐镇,他已然弹压不住这个还未及冠的大皇子。

知道周世子的事情已是板上钉钉,段安慕也不打算继续纠缠,“陛下既然执意如此,吾等也不便阻拦,只是大殿下的内侍投毒一案还未查明真相,还请大殿下先去皇子所暂避。”

萧琮笑着点头。

他朝泰安帝跪了下来,“父皇,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儿臣相信您会还儿臣一个公道。”

又朝金尚书等人道:“几位大人,父皇身体还未痊愈,只能辛苦你们了。”

说完,缓步离开了养心殿。

从容不迫徐徐向前的样子,根本就不像一个即将被关禁闭的人,一派闲庭信步般淡然。

金子明暗自沉思。

临危不惧,立身清正,大皇子已有储君之相。

泰安帝望着儿子的背影,暗自思索。

绝对不是琮儿干的。

是谁呢?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给他下了毒?

是皇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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