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丹小步往后退:“我,我有什么办法啊,你,你不是结婚了吗?”

“对,对。”周珍珍拍着手,“离婚,我去离婚就又可以返城了。”

王丹吓了一身冷汗:“我,我没这样说啊。”

可周珍珍已经风风火火地走了。

秋生娘听见周珍珍说要离婚,往地上一坐就开始拍着大腿哭嚎:“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是不是你们老杨家祖坟不好啊,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要闹。”

周珍珍像得到了提示一样,马上道:“张佳佳你们都同意了,为什么不能同意我呢?”

秋生娘指着刚回家的杨秋生问:“你听听,你听听,你这都是娶了个什么媳妇回家?三天两头的不安生。”

自从周珍珍生了儿子,杨秋生就没动过她一根手指,他得了儿子高兴,还有就是他发现周珍珍不干涉他的私生活。

但今天看见周珍珍这样闹,他一抬脚就将她踹翻在地:“好日子过多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是吧?”

周珍珍捂着胸口半天喘不上来气:“你们就是打死我,我今天也要走。”

一家人因为这个闹得不可开交,杨春花回来居然直接拿出镇静药物喂给周珍珍,然后让家人把她绑进了屋。

他们谁都没留意,混乱中小孙子已经偷偷跑出去。

秋生娘天天将孙子当个宝一样拴在身边,河边自是不敢让他去耍的。

可小孩子好奇心正旺,越是不准他做越是向往,所以趁着没人管他,偷偷跑到了亮河边。

他从小在奶奶身边,一直被灌输的都是他娘周珍珍这不好、那不好。

加上周珍珍本身对他也不好,所以看见周珍珍挨打,他也毫不在意,只想着怎么借机跑出去玩。

村民们跑来叫喊着:“死人,你孙子淹死了。”

秋生娘听见还不相信,她明明看见孙子就在她屋里头,直到家人把小孩子的尸体抱回来,秋生娘都还坐在炕头念叨着孩子在屋里。

杨秋生进屋揪着周珍珍的头发打,周珍珍却咧开满口血的嘴大笑:“报应,这就是你们拴着我的报应。”

王丹听说了吓得赶紧收拾自己的东西,跟赵支书打个招呼就躲进公社的旅店去住。

她马上要返城了,可不想惹任何麻烦。

赵支书因为这事儿更讨厌知青,手续一下来,就让人把陈芝华的东西都从知青院儿里扔了出来。

陈芝华就是这样回来的,时隔几年再回到甬宁县,这里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已经不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

陈芝华以为自己回来就是混吃等死,可看到满街的小商小贩,她才知道自己跟这个社会已经脱离太久了。

过去几年的经历彻底将她驯化成一个泥腿子。

陈芝华租了一个房子,在一家小饭店找到了一个后厨刷碗的工作,生活很快步入了正轨。

可当店里伙计拉着她买衣服的时候,陈芝华内心嫉妒的魔鬼再一次被放出来。

几十、上百的衣服被大家争先恐后地购买,陈芝华仅仅在旁边站了一刻钟就见无数钞票进了柜台。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每天刷碗被泡得发白、肿胀的手,再想想一个月30块钱的工资,她就觉得不平衡。

凭什么陆晚禾可以赚这么多,她却要辛辛苦苦打工?

她扯下一件衣服,放到脚下猛踩:“叫陆晚禾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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