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赤家的客卿,赤薇小姐最近忙于修行,所以我暂代她出席。”段思纤说。
“原来如此。”斐家家主颔首,她把碎掉的酒杯用手帕包起来说道,“当年还要感谢你们敢为我们说话。”
“赤家虽已势微,但该有的风骨还是有的。”段思纤说,“您作为冀州的剑锋之一,我们这些蒙受庇荫的小家族,本就该感激你们。”
段思纤对斐家的了解也是在赤薇嘴里了解的,她当初很小的时候就见过已经达到筑基期的斐家家主。
“她可强了,每一代斐家人都掌握着几乎所有妖兽的弱点,还极其善于舞枪术。”赤薇说,“当年赤家和斐家可是势均力敌的挚友哦。听说赤家先祖总说斐家先祖是一介武痴只会横冲直撞毫无智慧,斐家先祖则说赤家先祖身体孱弱,心里弯弯绕绕太多。其实她们关系很好,要是有一方很久不出现,她们都会主动去对方家里找人的那种关系。但是在我们这一代以后,我们的差距就变大了。关系也没那么密切了。”
“但是斐家当年也有护着我们,所以我们也很感激斐家,只是我们太弱了,只能靠先祖留下的残余力量去帮他们说说话。我也好想像先祖们一样,有个势均力敌的好友啊。”
段思纤想到赤薇和斐家家主之间的差距,只能在心里叹气。
“那我先不打扰您了。”斐家家主感觉眼前的客卿也许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强,她的危机直觉也并不差,只是她现在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利于自己的情况,暂且就把她放下了。
段思纤点点头,她更喜欢观察。
她发现有几个家族虽然表面上好像在关系密切,但是交流中都暗藏着试探。
段思纤发现她们身上戴着的装饰物,还有衣物,有一些已经是从其他州买来的东西,这都可以成为一个话题来源,试图引出对方现在的生活情况以及身上的物品的来源。
其次,段思纤还听到一段自己觉得有意思的对话。
斐家一直被不少家族忌惮,她看见几个女人站在一块说话,其中一个穿着藏青色衣衫的女人正在和另外几个女子对话。
“佟家人,据说有实力取代当年的斐家的地位,也是凤家的旁系之一。”
段思纤看着那几个人,继续听她们的对话。
“啊听说斐家都骁勇善战呢。”
“是啊,斐家人个个都是如此,强硬、果断、耿直。”
段思纤听到这眉梢一挑,心想:“先是抬高对方,再把对方的一切简单地归类吗。接下来就是……”
“用夸人的方式指出对方缺陷的地方。”
段思纤从自己的记忆中找到了另一个小说里文官的记忆,她刚想到这里就听到对方说道:“多好啊,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应该不会有人是她们的对手吧。只是这剑锋指着妖兽真是太好了。”
“幸好她们不会想着指我们。”
“在说对外可以对内不行呢。现在妖兽猎杀会受到限制,对现在的斐家而言的确是个劣势。但是她们故意这么说,也算是想给凤家下暗示,让凤家警惕斐家把剑指向内部。”段思纤想到,“接下来就是帮斐家开脱,实则继续说她们的缺陷。”
“真这样又有什么关系呢?不就是多收几个奴隶让他们在地面工作嘛,真是太善良了,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说的就是斐家家主吧。”
“这就是她们想要的效果。”段思纤想,“佟家想要一再打压斐家的地位。”
“这不巧了吗,斐家主也在啊。”那几个女人一看到经过的斐家家主,立马说道。
段思纤很清楚她们想刺探斐家的态度。
“你们好。”斐家家主微笑的时候笑意不达眼底,身上的气场是这些人压根比不过的。
“…”佟家的家主沉默了一下,接着说,“听别人说最近你接收了不少受伤的奴隶,真的不怕再被谣传你们收买人心吗?啊,抱歉,我这嘴都没个把门,看我问这种问题。”
“你们不需要的东西,我自会找到他们的价值。”斐家家主单纯地输出自己的想法。
“……你真不怕?”佟家主打出重复问题的牌。
“那根本不是问题的本质。在我们斐家管辖的地区,我们会尽己所能地挖掘他们的能力,为整个冀州的未来服务。”斐家家主则是直接打出跳过自证的牌,继续输出观点不给对方抓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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