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幽商会在此地不会停留太久,他们大概一个星期以后就要着手离开此地,段思纤则是趁此换了个身份,她先是装作那名商人离开此地,接着给自己换上了二十六之前穿的那件衣服伪装成了受刑者。
巫劣联系上雷泽凯以后帮助雷泽凯将那些救走的部分奴隶转移走,现在那个矿场的奴隶死了几个,对于开始人数减少的矿场来说并不是好消息,不过他们的注意力不会再集中在死掉的没有价值的奴隶身上。
极乐教的庙宇特别明显,用着华丽的金色配合当地的大理石建成的建筑有着十分大胆的用色,相比于其他庙宇的庄严肃穆更多的反而是一种对美学的极致表达。不仅如此建筑上闪烁着各种宝石的光辉,似乎是集结了冀州人或是别族对极乐的幻想——钱财、力量和自由
在偏殿和主殿处悬挂着各色的布幔,布幔随着冀州时不时吹来的风而上下翻飞,让人头晕目眩。段思纤隐匿身形行走在大殿中,看着穿着各种各样衣服的信徒跪在地上虔诚地祈祷着什么,两侧偏殿传来的声音十分平静,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这个世界集结了太多的痛苦,嫉妒别人拥有的,憎恨自己没有的,这个世界纠缠于人与人的关系中不得解脱。”在偏殿中传教的僧人们在传递着极乐教的教条。那些眼底充满绝望的人看着眼前似乎能够拯救自己的僧人,张着嘴却说不出任何自己的话语,只是一味地应答。
思想已经被自己面对的绝望侵蚀,他们都已经没有能力去思考了,只能跟着自己认为的救赎不断地发出单调的回音。
段思纤打算先听听这帮僧人能从嘴里吐出什么东西来。
“这是因为,这个世界拥有的东西太多了,已经超出了这个世界的容量,所以我们需要把这些东西进行筛选,去除带来痛苦的存在,并留下能够带来幸福的存在。”僧人嘴里的理想世界似乎引起了教众们的共鸣,他们回应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
“完全像是被控制了精神一样。”段思纤看着这些教徒脸上浮现出的快乐的表情,联想到了欢愉红症状的奴隶们。
“但是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同体质和外貌,也有不同的理念和环境,我们的幸福又如何定义呢?”僧人将问题抛给了那些教众,教众们面面相觑,过了半晌才有一个教众含糊地回答道:“只要大家都是一个个体不就好了?”
“太棒了。”僧人夸赞道,“没错,只要大家都是成为共同体,彼此共用身体,这样我们就抛弃了语言的隔阂,肉体的隔阂,我们的幸福能够共享。当我们都同为一体,就只会有一个规则,也只遵守这一个规则,那就是大家都要幸福的规则。”
段思纤看着台上台下状似癫狂的僧人和群众,她感觉他们的话语已经开始有点混乱了,自己也好像看不见他们的灵魂,只能看到他们因为生理上的刺激而引发的肌肉抽搐,从而放纵自己身体因为这种低级的兴奋而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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