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一条缝，蛮牛的脸从门缝里露了出来。他的眼睛深陷，眼袋发青，脸上的胡茬杂乱无章，像是几天没刮了。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堂主，如今却像一条丧家之犬，眼神里满是疲惫和警惕。
“曹天？”蛮牛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没想到会有人来找他。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拉开了门。
房间里的光线昏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烟味。
地上堆满了空酒瓶，桌上还摆着一碗没吃完的面，汤已经凉了，浮着一层油花。
蛮牛穿着一件皱巴巴的T恤，裤子上还有几个破洞，整个人显得颓废不堪。
曹天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记得不久前，蛮牛还是九龙地区叱咤风云的堂主，手下小弟无数，走到哪里都有人点头哈腰。
可现在，他却像个被遗忘的孤魂野鬼，连最基本的体面都维持不住了。
“你怎么来了？”蛮牛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神躲闪，似乎不想让曹天看到自己这副落魄的样子。
“听说你最近过得不太好，过来看看。”
曹天说着，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椅子发出吱呀一声，仿佛随时会散架。
蛮牛苦笑了一声，走到桌边拿起一包烟，抖出一根递给曹天。
曹天接过烟，蛮牛又摸出一个打火机，手有些抖，点了好几次才把烟点着。
“过得不好？”蛮牛吐出一口烟，眼神有些空洞：
“呵，何止是不好。现在连街边的小混混都敢对我指指点点了，说我‘没口齿’，说我‘废了’。以前那些跟着我混的小弟，现在一个个都跑光了，连个影子都见不着。”
曹天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蛮牛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自言自语：
“我应承过给他们医药费的，但你没有给我钱，我连兄弟的命都保不住，我就知道，他们都觉得我完了，觉得我再也没用了。可我不甘心啊……曹天，你为什么不给我钱？我真的不甘心……”
他的声音哽咽了，眼眶有些发红，但很快又低下头，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仿佛想把所有的情绪都压下去。
曹天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蛮牛，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蛮牛摇头。
“蛮牛，我知道你最近过得不如意。”
“这次只要你帮我搞定林凡，我不仅把之前欠你的钱全给你，还额外给你五十万。怎么样？”
蛮牛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几分嘲讽和不信任：
“曹天，你少来这套。上次你答应给我的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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