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在自己办公室里喝得五迷三道的员工,梅思洋丝毫不意外,将外套搭在沙发边沿后走近酒柜,指了指柜子里还有的其他酒水。
“还需要吗。”
谭茹没有回应,梅思洋也没介意,打开柜子在手指滑一排名酒后最终又取下一支威士忌,打开盖子,再拿上一只杯子,走到谭茹对面的位置坐下。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和我坐在这里喝酒呢。是你的员工,是杀父仇人的女儿,是未婚妻的妹妹,还是……还是什么其他身份?”
“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找来这儿,就是有话要说。现在,我听着。”
在来这里之前,谭茹心里有万千疑惑想问梅思洋,但在与费奥娜先有了交谈后,此时的谭茹脑海里一片混乱迷茫,好像什么都问不出来。最后,她想到的也只是刚刚见过的菲奥娜。
“对于菲奥娜,你怎么想的。和她恋爱订婚,是为了更好的接近与报复吗?”谭茹问。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可以给你肯定的回答。是的,那位叔叔觉得我会娶费奥娜的最大动机,不是因为觉得我会多喜欢他,或是有多大商业联姻的价值,而是单纯觉得我会为了杀父仇恨娶她,然后用婚姻去折磨她,报复她。虽然说起来有些难听,但事实就是……她被贴上标签当成一件货物,供到我的面前。只要我支付足够多的金额,就能买下她作为发泄怒气的人形靶子。”
“你有想过这样。”
“是,的确有想过,我是不是应该报复一下她,让她父债女偿。但动过那个念头之后,我就觉得很可笑。什么叫报复呢,是欺负一个女人,还是侮辱一个可怜的人?我都觉得没什么真正的乐趣可言。”
“那你为什么又要和她订婚?你可以一开始就拒绝。”谭茹反问。
这个质问似乎有理有据,如果不是真想与费奥娜结婚,那又为什么要确定关系呢。梅思洋也觉得这个问题好像用常规的三言两语解释不清,略作思索后,他先反问了谭茹。
“你以为,那个人只是想嫁女儿给我吗。”梅思洋问谭茹。
“你什么意思?”
梅思洋喝了一口酒,暂时沉默。
“梅思洋,你什么意思?”谭茹提高了音量。
梅思洋依旧没有立即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站起身,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插入西裤口袋,踱步到窗边,才像是终于组织好一份可以说出口的语言,说:“那个男人在与庄慧离婚后,用征服过庄慧的那套手法有样学样的复制,成功再娶了一位富家女,并通过这场婚姻东山再起。松城钢厂的股份原本属于那位女士的家族,他通过婚姻当梯子,从那个家族里夺到手中。他敛财出事被通缉,举家出国没多久那位女士就去世了。之后,那位女士留下来的衣服首饰都成了费奥娜的物品,费奥娜在很多时候被要求顶替了那位女士的位置……”
梅思洋没有将话完全说透,但聪明如谭茹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惊讶的不禁微微坐直身体,握紧手中的冰冷玻璃杯,指甲在杯体上划扣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个人对婚姻,家庭,都没有任何兴趣。对爱情也是。但人类社会的通行规则,又使我我的身边有一个可以大方容纳女性的位置。我和她订婚,是因为我以为或许可以利用这个废弃的位置,帮助一个人需要出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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