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娜虽然会自嘲拜金,似乎从前也不曾被人高看过,早已经习惯。但这并不代表她会喜欢别人的怜悯,反而更加讨厌别人觉得她可怜。谭茹的反应,让她觉得愤怒,陡然起身子呵斥。
“不要用这种同情的眼神看我。我告诉你,我过得好得很,我穿名牌,吃高档,进出都是豪车,比你过得强多了。”
费奥娜的重点强调,并没有让她显得更加幸福,反而暴露心虚所导致的恼羞成怒。她立在那儿,没了沙发的倚靠,在谭茹的注视下感觉周身都空空的,她在那样目光下像是一张网被看得通透。
那种毫无隐私的感觉,渐渐使费奥娜手脚不知道应该如何摆放,她下意识后退想避开些什么,不留神脚后勾绊到沙发边角,重重跌进沙发内。身体没有疼痛,可那瞬间下坠时心脏收紧令她生出一层细汗,强撑起的气焰如被大雨浇灭,再抬头时只能仰望谭茹。
自上而下看着沙发里的费奥娜,谭茹脑海里有许多话翻过,又觉得说什么都显得太苍白无力,虚情假意。最后,她只能问出一个问切实的问题。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吗。”
谭茹不能,也不敢计较从前的过去。无法回溯时间的情况下,一切的安慰开导与关心都虚伪无用,在日后做出弥补才是唯一出路。
“我能有什么打算。我只希望,你们一家人永远不要再让我看到,永远永远不要再和我扯上关系。我恨你们,恨你们所有人,特别是你。”费奥娜嘲讽冷笑着,重新倒上一杯酒饮下。
这是一个无比沉重又苛刻的愿望,特别是在李老太太已经特意提出了要求,想要再见费奥娜一面的情况下。谭茹有大多理由,应该说服费奥娜前往医院,但谭茹又一万个不希望费奥娜出现。费奥娜会被人反复勒索,不惜在违法边沿尝试,就是不想再成为谭莹。她牺牲与努力了那么多,自己如果真的想要为她做些什么,只有成全。
“请放心。今晚,一定是你最后一次在现实中见到我。”半晌,谭茹冷静出声。
这样的承诺令费奥娜意外,不禁放缓手中的酒杯,怀疑地反问:“真的?”
“真的。”
谭茹知道,要兑现这句承诺,她在接下来要承受的就是家人对自己不孝的审判压力,但她还是决定给出这句承诺。这是她唯一能想到,自己可以给这个经受漂泊颠沛的二姐唯一的东西。
在谭茹看来,这都算不得是一份礼物或祝福,只是做好该做的本分。在当年全家抛弃了二姐之后,就不要在多年后再反悔的去打扰她,用任何一种理由去绑架她再回头原谅谁。
死亡,也不能。
得到重复确定后,费奥娜才真正相信谭茹没有说大话,她的表情从原本的狐疑与惊异渐渐归于平静,放下酒杯,撑着边沿从沙发中起身,与谭茹平视相对。
“既然你有诚意,作为回报,我也给你一个信息。案发那晚是你父亲、母亲、大姐一起回家,他们都是直接的知情目击者。”
“好,我知道了。”谭茹点点头。
话说到此处,已经无话可说,正好费奥娜的手机响起一则提示,接她的车已经到楼下。
“谭茹,你找过很多人,查过很多事,用了很多心思,其实所有的答案就在你身边,是他们不想你知道。欺骗你最多的,就是你的身边人。一定想求个明白,就回去起点吧,你的起点就是目地点。”
费奥娜提上包,绕过谭茹头也不回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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