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卫国和王大夫抽烟聊天的时候。
此时一个年近50岁的中年妇女在一对十来岁孩子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丁秋楠一眼就认出这母子三人。
女人是厂里的工作多年的检验工,丈夫三年前因偷窃厂里的零件倒卖被关进牢子。
家里一对儿女都是她一个人养活的。
前段时间这个女人就找过她看病,但是没看出所以然,并且建议对方去市里大医院查查。
也是没结果。
这不,听说总厂最近有个王医生下来了,便过来看一下。
丁秋楠招呼了一下王大夫,道:“王医生,你过来看看。”
王大夫还以为丁秋楠碰到无法解决的问题了。
心中一喜。
表现自己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不过他还是故作镇定地说:
“慢慢说,怎么了。”
丁秋楠依旧那么冰冷,扬着白天鹅般的脖颈清脆地说道:
“五十一岁女患,间歇性耳鸣、头疼一年多了。”
“去年底我刚接手医务室的时候,前面的医生一直认为她是偏头疼,给她开的止疼药。”
“我觉得不太对,就让她抽空去城里的大医院检查一遍,以为省钱,她就拖着一直没去。”
“直到周,头疼的特别厉害,去工人医院拍了x光,也做了其他检查,回报未见异常,那边给的判断是神经性头疼。”
“但是治疗效果不明显,这不听说您是总厂来的医生,她就想找你看看了。”
王大夫一听丁秋楠的解释,又找病人的儿子要了工人医院拍的x照以及资料。
眉头一皱,这些检查都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啊?
又找老人的儿女问了一下情况。
最后断定道:“我同意工人医院的判断,这位仝兰同志应该是癔病,疼痛是她凭空想象出来的症状。”
“如果想要更好的治疗,嘶~目前国内没有比较好的心理……只有……”
王大夫话还没说完,那位叫仝兰的中年女人就崩溃了。
癔病啊!
在这个年代的绝大部分人眼里,不就是精神病吗?
如果她被确诊为精神病,那么工作怎么办?
她和丈夫结婚晚,三十多岁才结婚。
老大初中,老二才小学。
谁来顶班,谁来抚养他们?
父亲关进了监狱,母亲又是精神病。
这对孩子来说又是多么重大的雷霆一击。
母子三人一时间抱头痛哭,看的外面等待看病的工人都是心酸不已,议论纷纷:
“哎!仝大姐平日里也很正常啊,怎么好端端的就得了精神病呢?”
“谁说不是呢,这狗蛋和二蛋兄弟俩以后可怎么办呦!”
“是啊,看着都让人心疼。”
……
李卫国眯眼看了看仝兰的面色、身体、手脚等部分。
随后拿过王大夫手中的病历本瞧了瞧,又把x光片对着太阳仔端详了半天。
王大夫看到这一幕又好气好笑道:
“李科长,你也会看病?”
“略懂略懂。”李卫国笑着说:
“而且我大概看出来这位仝兰女士是患了什么病,而且很好治疗。”
“怎么可能?”
一旁的丁秋楠觉得李卫国这是在拿腔作调而已。
毕竟自己也好、工人医院的大夫也好,总厂下来的王大夫也罢。
大家都没看出来生理的问题,所以才断定这是癔症。
给她开了不少神经类药物,就是不见好转。
怎么这个李卫国才看了几眼资料和x光片就说很好治疗呢?
仝兰一家绝望的低声啜泣本来就让人心酸。
但其他工人一听李卫国说他能治,瞬间就很好奇地围在窗户边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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