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来,月知霜一拳头,除了解决了凶兽,更让老天发了怒,满天雷电交加风卷云动。

对大自然的敬畏,化成了惊惧和惶恐,一个个的,目有泪点。

而后,密密麻麻温热的雨点,痛打在身,随着雨点,呜呜呜的,皆是宫人的呜咽声。

宫中死了太多太多人了,千余嫔妃,被救出不过百余,与东桑的战斗,看似把敌人打跑,实则,惨败。

尸体,残肢,骷髅,血水,与暴雨交织在一块儿。

月知霜被这一幕刺痛了双眼。

这刺激,不亚于月家军全败。

另一只凶兽见同伴落败,恼怒不已,嘶吼了一声,音浪如有内力,轰得众人趴在了地上。

月知霜着实想不通,一头野兽,怎么能有内功,东桑到底是如何驯化它们的?

凶兽释放威压,要逼月知霜与梁帝下跪,但月知霜周身金黄色的气海如屏障一般,阻隔了大半。

梁帝在她身后,一丝一毫的影响都未有。

凶兽发狠的又释放一波,雷电轰鸣,仿佛话本子里所写的神仙打架。

月知霜感受到了冲击,肉眼可见,气海的屏障裂开了一道口子,她感受到了凶兽的怒火,是要与她决一高下。

梁帝道,"你有把握吗?"

月知霜冷着脸道,"没有。"

"圣上,这里危险,赶紧撤到安全的地方。"

梁帝心绪低落到极点,悲痛都不止,他沉声,说了一句从来不会有的丧气话,"哪里,还有安全的地方…"

月知霜向后望,留下的宫人与官差,抱头痛哭,不知还有没有命活下去。

她在来时的路上,与老爹打了个照面,他似有犹豫不决,却了了褪去。

知晓前路险阻艰难,知晓稍有不慎将不复存在,即便如此,父女俩都没有开口。

月知霜轻唤了一声,"圣上。"

"存与亡,一线之间,若当真成也是死,败也是死,搏一搏吧。"

"西梁不是一个人的,是彼此的,您要为死去的人,讨个公道。"

梁帝沉默不语。

东桑把这天下弄得乱七八糟,牛鬼蛇神,西梁皆是凡夫俗子,肉体凡胎,怎么打?

他即便出身帝王,天生心血薄凉,也不忍,不忍他的百姓,为了东桑的奸业,成鬼成妖。

不忍这些为了西梁拼命的将士,尸骨无存。

还有什么办法呢。

"嗷——"凶兽的嘶鸣更甚,气浪扑来,月知霜气海的屏障嗡的一声,碎裂开来。

梁帝沉默不语。

月知霜催促他,"您快走啊!"

"不,朕不会走的。"梁帝突然抬起眼眸,满目厉色。

让一个小姑娘在他面前顶着,天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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