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堂,最初的主人是作为这个城市中的最强异能者的夏目漱石,自十几年前武装侦探社成立之后,此地已经由这位大人物之手正式成为了武装侦探社的一处隐秘据点。

至于在目前三社鼎立局面成立之前到底有没有过使用该据点的情况,这倒是不为人知了。

早弥俯下身子,将掉在地上的水性笔捡了起来,转而抬头对上了与谢野晶子众人的目光,气氛一度凝重到了最低点。

“……那什么,我是他抓来的。”她挠了挠脑袋瓜子,最后只憋出了这么一句像解释又像控诉的言语,可奈何其他几人依旧没有把视线从她脸上挪开。

早弥现在尴尬的都能用脚抠出个三室两厅了,她只是个受害者,能不能去看搞这一出的罪魁祸首。

太宰治正笑得一脸灿烂,同福泽谕吉几人详细说明着自己的战略计划,浑然不顾早弥向他投去的求救目光。

有什么比将自己惦记了好几年费尽心思才骗到手的女朋友公开跟自己那几个整天不想好事且打光棍的同事炫耀更更令人心情愉快的吗?

就这件事情嘲笑了自己将近半年多,如今让他们亲眼见证两人的关系,不得不说是一件令心情倍感愉悦的事情。

如果不被早弥卿实揪着耳朵蹲在墙根挨训的话。

“继续笑啊,刚刚不是装模作样玩的挺开心的吗,现在怎么不笑了?”

长发呈浅色的女孩穿着件贴身的黑色衬衫,揪着他的耳朵的手掌微微用力往上一揪,看着对方因为疼痛皱在一起的表情也是丝毫没有留情。

“疼疼疼……轻点轻点,嘶——!”

这人插科打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从四年开始就是这样,心情好的时候陪自己搞这一出搞那一出事情又不是不常见,说出去任谁都没想过港口黑手党最年轻的那位干部竟然会陪她玩这种成年人过家家的剧情。

平日里整天一脸想死的表情,私下里竟会对那名死对头收养的女孩意外的包容,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想必谁也不会相信那个一张嘴吐不出半句真话的漂亮少年头一次对一个异性提起了如此之大的兴趣。

以至于后来两个人就算走到一起也是丝毫不足为奇,当然,这也只能是在早弥卿实不曾知晓的时候讨论过而已。

一个是自杀爱好者,一个是外冷内热的打搅者,一次次阻止着他耗能的自杀行为,恳求着随后赶来的中原中也把这么个被拯救却从不说感谢的没心没肺的东西带回医疗部做一下检查。

曾经有多么上心,后来被人不再放在第一位就有多么令人难以接受。

到底是习惯,还是爱,无人知晓。

究竟是占有,还是单纯的不接受,也是不得而知。

包括早弥卿实本人。

太宰治的话,至少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不可信的,一个脑袋过于聪明的人,深知如何才能掌控人心,就算是人心中最柔软的那部分感情,都可以被他当作突破点有迹可循。

世间一切事物都可以当做工具,都可以为之利用,爱情亲情亦是如此。

冰激凌吃太多也会反胃,再喜欢的东西长时间的磨合也会发生损坏,喜新厌旧的人也不会为了这种没必要存在的东西而驻留。

早弥卿实没问过,有关于那一通通电话为何会石沉大海,但应当并不是他所说的单纯换卡那么轻易,只是她并没有当作死咬点,让他们的感情一僵再僵。

就像那个晚上一样,无论那句话到底是不是太宰治真心的,但在她的印象里,这个人似乎从没跟自己说过情爱一类的甜言蜜语。

曾经搭讪过的小姐一颦一笑便可以得到他的赞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这人再怎么巧舌如簧,作为人类对于美的追求却是从来都不会出现误差的。

半句情言情语都没有收到过,床上说过再多的荤话,却也没能捕捉到一句“我喜欢你”。

人都是会有落差的,而对于这种从没有得到过明确爱意的感情也是最为磨人的。

少女皮肤细腻的指腹慢慢松了力,脸上的表情也渐渐被一种近乎失神的平淡所替代,将手在太宰治胡乱叫唤的声音下撤了回来。

——好像有点落差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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