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刘巴就只能想一劳永逸,通过赵韪小败和魏延叛变引诱出两郡出南中。这玩意,不拉出来打不好打啊。真要进了南中腹地,前面说了补给是一个问题,南中这么多山(四川云南贵州的朋友一定知道),人家一缩,你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逐一剿灭么?

不说远了,继续说这里的事儿。魏延和陈应杨存虚与委蛇,大大小小的场面造了不少,都是给两郡的细作看得,战报倒是写的一个比一个吓人。

而真刀实枪在拼的赵韪这里,还真的被李元反偷了一营,不过像是严颜一样,阵仗大,损失小。赵韪李元和严颜很快就顺利的进驻了牧靡,到这时候,双方的兵力比几乎差不多。

赵韪这边总兵力达到了一万五千人,而李元这边也不过一万八千人,除了主场作战,李元已经没什么优势了,甚至以兵员质素来说,李元甚至还弱上一分。

营造出这种场面是很有风险的,怕就怕在李元在这一步看出问题,选择撤兵,保有自牧靡以南的益州郡。

而事实上,陈林和句易都是做如此之想。

“府君,为今之情,赵韪已然汇得严贼,兵马雄壮,兼有城池之力。我益州人马,不善攻城,况且...”陈林为难道。

“况且如何?”

“林私以为,魏延其人,实难信之。当书信之于任府君,罢兵回府,再做计较。”

“好了,陈长史,当初为我布计的是你,到了如今这般地步让我罢兵回府的也是你。魏延其人,我亦知之,刚愎自负,然仇徐厌益之心,绝不似作伪。如今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假托魏延之事劝我罢兵,如之奈何?莫不是...”

“主公,微臣侍奉先主与主公尔来十八载,断无二心。此中之情,曲直难度,请主公审之慎之。”陈林立即跪倒在地,心头苦涩难言。

“哼。”李元冷哼一声,他知道一点情况,交州有人来接触了陈林,不过具体是谁,说了什么,他倒也没追究。

“主公,陈长史说的的确没错,咱们人马已经占不了优势了,的确应该谨慎。不是我说,打到现在,也就咱们和赵韪硬抗,魏小子搁北边打了几阵,任府君要是不来,叫我说,这个牧靡,咱们不打也罢。就放赵韪在牧靡,不能光恶心咱们,也恶心恶心任老儿。”句易开口给陈林打了个圆场,点明了战场的情况。

听得陈林又是一阵摇头,句易和他看起来说的是一件事,都是要罢兵。但实则是两回事,陈林想要罢兵,是战略层面的,而句易不想打了,是停留在战术层面的。依句易所说,是要拖任忠下水,而实际上陈林就是怕任忠入水。

“任忠已经从西面过来了,咱们还是按既定计划,先歼赵韪,打通犍为到成都的路,在做打算。”他扶起陈林道:“君之所忧,吾心自明,然赵贼一日在郡,我等不过是浅溪之鱼,笼林之鸟,一日不得喘息也。”

如果说句易在第一层,陈林在第二层,刘巴在第三层的话,李元自认为自己在第四层。魏延反最好,计划顺利,南中三郡加上犍为汉嘉和成都,六郡在手,李元不会不去争取。

魏延假反也罢,李元也不会在让赵韪骑在头上作威作福。赵韪一日复一日的推行新政缩减南中军事用度,他忍到最后,也难免落了个空权郡守的下场。

还不如趁此机会,在刘璋的掣肘下,抓住最后的机会,和荆州方面明明白白的打上一仗。说实在话,李元自己也没有太多信心击败张松徐庶,那么先击破赵韪就成了关键中的关键。

如此看来,只有任忠才是真正的草包,百分之一万的相信魏延和李元。

会无县域东面,正在军帐内休息的任忠被突然一阵没来由的寒意惊醒。他连忙唤来侍者,询问军寨情况,得知无恙后一阵恍惚,卷起了一根烟草,猛吸了一大口,方才定了定心神。

刘贤不知道,他离开南中后,南中就兴起了吸食烟草的风气,连任忠也不例外。

“不是,你说,刘贤这小子咋研究出来这玩意的呢?”问了一句注定得不到回答的自言自语后,任忠又猛猛吸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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