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严妙彤的话,杜阳加快了原计划的进展,朝廷上立刻有了动静。
先是化口县送上了一份血书,说四皇子当初留下来的县令林湖,表面爱民如子,实际上却是阳奉阴违的虚伪之辈。
自四皇子走后,林湖为了完成四皇子的命令,强逼县里的乡民去金河边挖淤泥、修堤坝,不仅不给钱,还连田里的农活都不许人干。
谁要是不听话,轻则衙役上门抢夺家产作为罚银,重则直接打砸,打伤不管,打死无责。
有人到化口县上峰的知府衙门去告状,林湖竟然派人把告状的乡民抓了回去,甚至放下大话说:他是四皇子指定的人,告到哪儿都不怕!
为此,不过几月时间,化口县乡民苦不堪言,却又申告无门,只好集体写了血书,请人偷偷带上京来告御状。
好巧不巧,这人晕倒在京兆府门前,露出的血书被很多百姓都瞧了个清楚,引起了百姓的惊骇和议论。
京兆尹不得不呈到了皇帝面前。
不等皇帝问清楚,林湖上峰,金南府知府周松的加急奏折也到了。
奏的是林湖多次找他讨要赈灾银两,数额太大,次数太多,明显超出他所需要的实际数据。
因为四皇子的关系,周松不敢贸然驳回,所以特意来问吏部尚书冯xx。
冯尚书听闻化口县乡民血书的事,立刻在早朝上将周松的奏折呈上,以便皇上斟酌。
刚平静了几天的朝廷,立刻又掀起轩然大波。
太子党和四皇子一派的官员吵成一团,一方说证据确凿、请皇上严惩,一方说林湖与周松不睦,此事有异,必须彻查。
二方相持不下,但太子党人多,支持四皇子的人少,朝中的保皇派如姜文瑞之流,这次都没有吭声。
因此杜陵还是落了下乘。
可偏偏杜陵一点都不急。
任由朝臣吵翻天,几个老大臣都气得大喘气叫御医了,他始终面不改色,也不开口叫屈。
太子看见他这副样子就生气。
装什么装,孤就不信你真这么沉稳!
“四弟,你怎么也不说句话呀?林湖干这些事儿,你都知道吗?”
杜陵仿佛刚回过神来,微微欠身道:“回太子殿下,这些事,臣弟并不知晓。”
“也是啊,林湖肯定不会主动告诉你的,那你也不该不说话,好歹是你的人,表个态啊。”
杜陵垂眼不应声。
杜阳哼了哼。
“四弟,要说你还是太年轻了,没历练过,识人不清。”
“你看看这林湖,一个小小的化口县令竟然敢这么无法无天,他头上还有知府和朝廷呢!他为什么这么狂?”
“哎呀,你当初治水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干出点成绩,结果这林湖……啧啧啧,四弟,孤都替你委屈。”
“林湖毕竟是你的人,孤劝你还是早点向父皇认错,让林湖老实坦白,不然治水的功劳可禁不起这么耗啊。”
杜陵终于抬眼看了过去。
“多谢太子哥哥指点,可是,臣弟认为林湖绝不是这种人,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杜阳故作惊诧,“百姓都写了血书,这还有假?”
“四弟,你可千万别因为面子下不来就干傻事,这主要是林湖的错,你最多就是任人不查,干系不大。”
“治水的事你也别担心,让姜琢把章程拿出来,派其他大臣去就是。你呀,还是多学几年再办差事吧。”
杜阳笑得轻松,太子党的人也出声附和,假惺惺地为杜陵撇清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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