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一把抓住她的手,“你是永儿的亲娘,你去哪儿?她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我这个婆婆!不喜欢我这个婆婆,淙儿能喜欢她?”
“你放心,管她什么府的小姐,嫁到我们徐家就是徐家的人!她敢不听话,我就让淙儿教训她!”
“魏大娘,还是你对我好。”丁静这才笑出来。
魏氏一摆手,“叫什么魏大娘,你跟淙儿也该过明路,改口叫我一声娘了。等会我就跟他说,让他正式收了你。”
她转头看看这院子、屋子。
“哎呀这京城的院子就是比我们老家的小,这几间房,怎么住得下啊。”
“静娘,刚才永儿不是饿了吗,走,娘给你做好吃的去。”
魏氏一手一个包袱,静娘抱着永儿,两人自顾自进了屋子。
徐淙送许云葵回去,一路走,一路哄,到了常平侯府,许云葵终于平静了些,肚子也不再疼了。
如今徐淙已是常平侯府板上钉钉的姑爷,这些日子常来常往,跟自己家差不多。
徐淙不放心,还是叫王管家去请了大夫来,亲耳听到大夫说不碍事,才松了一口气。
接着大夫又叮嘱许云葵不可动气多思,许云葵幽幽地朝徐淙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等大夫走了,徐淙少不得又在许云葵面前立下誓言,说此生只有她是最爱,将来绝不会多看那个丁静一眼,就是为了永儿才留下她的云云。
但到底也没依着许云葵的主意,把他们娘俩赶到其他宅子去住。
许云葵当着面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等徐淙一走,她立刻收了眼泪,双眉一皱,抬手便摔了茶盏。
“大小姐!”
芳巧吓了一跳。
许云葵怒喝一声,“滚出去!”
芳巧扭头就往外走,一步都不迟疑。
自从定了亲以后,许云葵只在面对徐淙时还有几分温柔,私底下的脾气却越来越大,不仅经常不高兴,还时不时突然砸东西爆发一下。
打骂下人,把她们全部赶走,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更是常有的事。
服侍她的人渐渐也没了讨好的心思,只希望别惹了这位姑奶奶,把小命折腾掉了。
当初许云葵诊出有孕,许鹏把院子里的人就全打了一遍,李妈妈打了三十板子被赶走了,其余丫鬟也发卖了好多。
芳巧也挨了三十板子,最近才好些,重新回来伺候。
要不是许云葵点名要让她做陪嫁丫鬟,芳巧都想找王管事求个情,调到别的院子去,哪怕去守花园洗衣裳都行。
跟着大小姐,真的太累太冤枉了。
人都赶走后,许云葵一个人坐在榻上,两只手止不住地颤抖,只能紧紧绞着衣摆掐着肉。
身形丰腴的丁静和那个几个月大的儿子,还有那一身土气却尖酸的魏氏一一在她面前晃,晃得她面目狰狞,眉染戾气。
好啊,好啊!
这就是徐淙,徐大才子!
无媒无聘跟女人滚到了一起,到了今天,有了孩子才跟她坦白。
他到底,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
许云葵两眼一闭,真正伤心的泪水这才流了下来。
徐淙没中前三甲时她没后悔,徐淙被打时她没后悔,徐淙入朝,只能做个九品小官,她也没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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