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水里!

乘船从秦北南下,一路青山巍峨排列两岸,从没走过水路的秦塬兴致高涨瞧什么都觉得新鲜,船前船后奔波,同船舱内翻阅账本的季越分享看见的各种趣事。

也正是靠着这份观察,秦塬眼尖发现从船边的细细芦苇秆。同季越兄长混熟后,秦塬每天都可以收到来自季节的小故事,放在外头千金难得的克敌制胜门道,在秦塬这边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睡前故事。

芦苇秆下人藏水中,也是从季节处听来的。

为了保证这次行船安全,季越特意重金聘请了京城内最具盛名的镖师团,秦塬的警惕自然被他们看在眼里,为首的几人对视一眼,一个轻功水上漂轻盈又迅猛,将藏在水底的人捞出抓着肩膀摔在船板上。

摔的人脑子嗡嗡作响,还没等叫嚷起来,镖师团中为首的大镖师一个眼神下去,身侧的人抽刀一刀了结了这男子。

鲜血飞溅而出,凑在一边好奇旁观的秦塬被吓得呆愣,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到杀戮,秦塬不敢置信刚刚还在水中飘的活生生人顷刻成了不能动弹的尸体。

“只有你比他们凶他们才害怕。”

见秦塬瞪圆眼睛心神恍惚模样,大镖师周里好心为金主解释道,“水匪都是有团体的,善伏水者打先锋,若就这么把人放回去水匪们必定要动手。”只有利索震慑住,才能叫水匪们畏惧。

“他们杀人、犯法的。”

直至被季越拉着进入船舱,秦塬还没有回过神来,浑浑噩噩的哆嗦着身子,所有的话本内,杀人的都是坏人,坏人都要被绳之以法。

这是秦塬多年下来的经验。

可镖师是为了保护他们,若不是为了他们的安全,根本没有必要杀人,秦塬越想越钻入牛角尖,抱着季越呜呜哭,一会儿觉得害人丢了性命自己也是凶手,一会儿又害怕水匪杀过来要他们的性命。

反复不得安稳,在半夜时分倏地升起高热,整个人都傻傻愣愣的,说起胡话,一会儿哭着母妃别走,一会儿又抓着季越不放手,让季越别离开他,直至拂晓时分才缓缓入睡。

被折腾了半天不得安眠的季越,顶着黑眼圈也松了一口气,报复似的掐了把罪魁祸首嘟出的脸颊肉。正欲睡个回笼觉补充精力,就听见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在船板上响起。

随船一共三十人,除去她和秦塬其余便是船工与镖师,这脚步声不像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季越放轻呼吸爬起身,从被风吹得微微鼓起的船帘往外望去,几个头包黑巾的男子举着钢刀探头探脑。

不远处还有一只小船在随时接应。

船工估计已经倒了,守夜的镖师也不见踪迹。大致估计一番形势,季越选择继续回去睡觉,后续被安排的大部队很快就要赶上来,与其孤军奋战打草惊蛇,倒不如让该干活的人干活,来个一网打尽。

走镖的周里也睡得正踏实。

他知道按照水匪的老习惯,昨日若是让先锋顺利回去,水匪们必定连夜上船杀人夺宝,倘若先锋有来无回,水匪们则是再派上一艘小船带上几个人,再来船上再打探打探。

这次规矩就不一样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