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冉在屋里听着听着,忍不住泪目,浅浅地笑了一会儿。
屋外没了动静。
走了。
她收回目光。
丫鬟从外边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瓶酒,雪白的瓷瓶上刻着一幅画。
“公子让奴婢给姑娘送来的酒,瓶里的酒乃离亲王妃所酿,瓶身上的画儿乃皇后娘娘所绘,敬请姑娘先品尝品尝。”
许玉冉拿过瓷瓶,温凉细腻的手感,上边的画才是活灵活现。
好奇怪的画法。
也好生像她和三公子。
皇后娘娘的手真巧。
她有些爱不释手。
至于这酒,玉相思的酒木芍姐给她尝过,木芍姐总夸,说市面上的酒对于女子来说过烈,玉相思的相思酒正正好,最适合女子饮。
当时浅尝回甘。
这次更是如此。
她不好酒,其实也品不出好坏,但她知道离亲王妃和皇后娘娘的这份心意,抿一口都是甜,多喝一口能醉人。
丫鬟见她喜欢得紧,退出去复命。
容轻澈问:“她可有给我带话?”
丫鬟一愣:“……没。”
头上立马挨了一扇子。
丫鬟挨了公子一句“没用的东西”,好在公子那样瞧着也不像真生气,她暗暗松口气,想着只要成亲就好了。
成了亲哪还用得着她们传话,就公子这张嘴不知道能把夫人哄成什么样,平日里都没脸没皮地哄着夫人叫他夫君。
快了。
再有两日就成亲了。
府里已经张灯结彩,样样准备齐全,就等着吉日一到拜堂成亲。
可惜夫人家中已无亲人,公子家中长辈也未曾见,想来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可公子家中兄弟都来了。
宴请的客人不多,除去近邻就是公子的好友,院子也是坐满的。
没有接亲之仪,等着吉时到了出去拜堂便是。
屋外热闹,祝贺之声络绎不绝。
屋里安静,许玉冉交握在腿上的手指微微发颤,后边给她梳发的人是木芍。
每到重要场合,木芍的穿着打扮也会格外端庄,尤其是为了让自己看自己更稳重些,木芍一个没成亲的姑娘都梳起妇人发髻。
不过和二十来岁的许玉冉比,木芍已经是三十来岁的老姑娘,加上衣裳的颜色和发髻珠钗等加持,不知道的人都会以为木芍是新娘子家中已成婚的长姐。
木芍给她梳头,盘发,再插上金灿灿的珠钗步摇,对着铜镜里的美人儿说:“真美啊,三公子要是瞧见了指定把持不住。”
许玉冉点着胭脂的脸本就红,现下更红了。
见她张嘴要说什么,木芍又赶紧阻止:“哎,别说话!”
一手拿着红纸杵到她唇边。
许玉冉张唇含着红纸,抿了抿。
木芍:“多抿抿,红点好。”
许玉冉又听话地抿了一会儿,樱红的唇瓣令人垂涎欲滴。
咚咚……有人敲门。
“谁呀?进。”木芍的眼睛一直盯着铜镜,看哪儿不合适就伸手调整调整。
许玉冉的注意力也在铜镜中的自己。
忽地,铜镜的边角处出现一个人影,一袭青衫,身形清瘦,风尘仆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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